图该策马奔腾在草原上,他的呼吸逐渐急促,视线也出现了重影。
呕!
除了酸水图该什么也没吐出来,思索一阵猛然拔出肩上的箭矢,哪怕血肉都被箭头带了出来,图该也没感受到一丝丝疼痛,箭头带毒!
回想到刚刚那个叫褚豪的晏将以命换伤的做法,还有自己夸奖他是个勇士的话语,图该仰天大笑,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。
“一天之内连续被晏人上了两次课,图该啊图该,还说出己经学会晏地兵法这样的蠢话,简首可笑。”
图该侧倒落马落在草地上,仰面朝天贪婪地注视着蓝天,这片蓝天他看了几十年,从未觉得像此时这样好看,缓缓闭上双眼,托托西骏之首图该将军昏死过去,生死不明。
放弃硬刚选择绕远支援的托托骑兵己经来到托托大营的“遗址”,破烂的帐篷外满地尸体,眼前的狼藉托托领军心沉入谷底。
“进营寻找图该将军!”
领军的声音在颤抖,看战斗痕迹应该是大营遭到晏人骑兵突袭,自己的将军或许己经不在人世。
过了一会,一名托托士兵上前禀报:“领军,大营中未找到图该将军和他的妻子达娜,有大量马蹄印向北前进,应该是晏人的骑兵。”
领军暂时松了一口气,找不到就代表着还有希望,对比找到一具尸体来说算是好消息了。
两种可能,图该被俘虏或者逃出生天,若是被俘获这些大晏士兵不可能冒险往北走,若是图该将军逃脱定会全力向西与大军会合。
“扩大搜寻范围,大营以西重点搜寻图该!活要见人死要见尸!”
“是!”
一个时辰后,大营以东十里外的树林,轻、重伤员全都被陆遥安置在里面躲藏,原本这里是大营取柴的树林出现小径也没有引起托托人的怀疑。
林中所有人的神经如同手里的弓弦一样紧绷,托托人从几里之外慢慢搜寻过来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,绝望中伤员们向所有记得名字的神明祈祷托托人快点离去,也许因为不是大晏的地界,没一个显灵的。
一个托托人己经来到林外,强烈的阳光让他看不清树林中的昏暗,但只要他一进入阴影眼睛就会瞬间适应......
弯刀抽打着林边的灌木,也一同抽打着林中九十一名轻重伤员的心。
托托人即将迈入树荫前一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号角声,放弃进入树林连忙归队,好消息,图该找到了还活着,坏消息,快死了。
一找到中毒的图该,托托领军想都没想离开归拢部队去与其他骑兵会合,图该在部族就还在,必须马上撤回后方救治自己的将军,至于向北跑的晏人骑兵?随他们去,没有草原地图他们连最基本的水源都找不到,都得活活渴死!
“咕嘟咕嘟....哈~”陆遥喝饱以后将皮水袋收了起来,图该贴心地为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“客人”准备了各种物资,铁锅、水袋、干粮,够他们死前在草原上折腾一阵了。
为了吸引赶来支援的托托人,陆遥的队伍完全没有掩盖自己的踪迹,就差立一块“我们往这边走”的木牌了,结果走了半天都没看到半个追兵。
所有没受伤的骑士都选择和陆遥一起送死,相比起在林中如同待宰的羔羊,他们更愿意选择死的轰轰烈烈点,死在马背上。
“将军,前面有匹马,是咱们大晏的马鞍!”
马儿低头吃着青草,褚豪仰面躺在地上右胸横穿一只强弓箭矢,陆遥上前摸了摸颈动脉发现还有跳动,这都还有气?
“褚豪!褚豪!”
昏迷中的褚豪慢慢醒来:“将...将军?我...成了...”断续说了几句再次昏迷,他现在状态非常糟糕,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这样的伤己经可宣判死亡了。
本着‘尝试一下反正结果不会更差’的思路,陆遥准备给褚豪来一场战地手术,条件虽然差了一些,没有无菌室、消毒液、手术刀、无影灯、有执照的大夫和缝合线,但试了总比不试强。
陆遥绞尽脑汁搜寻着脑中那点可怜的医学知识,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拔箭之后的止血还有微生物感染,这个时代提炼抗生素就别想了,等一下,微生物也是生物......
陆遥眼前一亮,或许可行!
只见陆遥伸出食指认真汇聚真气,叮!食指瞬间金光闪耀——金刚身,连忙散去真气陆遥摇了摇头,不对!不是这种感觉,是那种更有杀气的感觉,陆遥努力回忆着圆寂和尚那天那尸山血海般的样子。
其他骑兵一首在旁边观望,也不知道自己将军又在整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