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视过结冰的池塘,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他脚步朝前迈进,随风阻拦了下来。
“爷,不可。”随风摇头。
陈二公子知道了大爷和姜小姐的事,众人现在都怀疑姜小姐是不是如陈二公子说的那般,要是大爷这时候反常跳下去搭救,极有可能会怀疑到大爷头上。
裴祁视线在池塘巡视一圈,看着那些下水搭救的人换了一波,依旧没什么收获,不由更加着急。
“让开!”这么冷的天,不及时搭救,姜宁姝必死无疑。
随风拦着不让,“已经跳下去这么多人了,大爷实在没必要。”
裴祁低目盯看随风,随风承受不住视线垂下眼,但依旧挡在前面不让。
“这么多人看着了,大爷现在跳下去了,就算救起姜小姐,她也活不了。”随风分析。
裴祁长睫前落下雪花,转眼化成水,衬得眸子更加冰冷刺骨。
“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,而是为姜小姐讨回公道。”随风低声。
这样的事陈二公子不可能有证据,姜小姐又跳下池塘以证清白,现在只需稍加舆论,就可将事情扭转。
裴祁眼中沉寂,转头看向众人。
陈扶砚站在那里,等着裴祁跳下去,好证明自己没有错。
可等了好一会,始终没见他有什么行动。
看见裴祁转过头来怒视自己,陈扶砚眼底都是思虑。
按照裴祁深爱姜宁姝的劲,不可能置之不理的。
裴家人刚开始见裴祁着急模样,心里腾升起另样的想法。
他往死里都是冷冰冰的态度,对姜宁姝的事这么上心,不正常。
现在见他怒视陈扶砚,当即便明白他要讨伐。
姜宁姝这个湖跳得好啊,让陈扶砚再说不出话,不仅如此,还保住了裴府其她小姐的声名。
更让外人知道了她虽柔弱,却一点都不怯懦。
“大婚当日退亲,逼得姜宁姝跳湖,这事怕轻易落不下来。”
“没想到裴小姐这么有血性,说跳就跳了,要是救不上来,陈家真没有半点脸面了。”
“这么大的雪,池水都结冰了。这么长时间都未曾救上来,我看悬了。”
“看裴将军的样子,陈家怕要惨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陈二公子从哪听来的传言,就跑到裴府诉说,还逼死了裴小姐。”
“男人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话。陈二公子今日要迎娶裴小姐,不想两人修成正果的人随意挑拨,没想到他就信了。”
“哎!现在好了,喜事变丧事。”
“这场大雪,怕不是为裴小姐所哭泣。”
那些看热闹的人你一言,我一句,话里话外都是对陈扶砚随意听人挑拨的不解,还有对姜宁姝跳湖的惋惜。
本以为苦尽甘来,谁知被心爱之人逼死在大婚之日。
陈扶砚站在原地,将那些话全部听了进去,他坚定的眼神浮现出一丝疑惑。
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裴姝和容月算计的?
不可能,她们不可能控制住裴祁,让裴祁只身前往竹苑去见姜宁姝,还将她抱在怀里。
那个画面深深刻在他脑海里,不可能有错。
可姜宁姝的反应,还有裴祁现在的态度。
又不像她们说的那般露骨。
“陈家逼的我裴府小姐跳湖,这事我定要上奏,要陈家付出代价。”裴祁走过来,雪花落了满身,眼神冰冷道。
陈扶砚眨了下眼,“我并不是故意捏造事实,待姜宁姝的尸体打捞上来,也可寻人查验身子。”
陈扶砚坚定自己没有错,他不可能看错,裴祁和姜宁姝就是有问题。
他不能被裴祁恐吓住。
“你说什么?”裴祁眼底刺痛。
姜宁姝就是死了,陈扶砚还不放过她?
陈扶砚并没有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对。既然众人都说姜宁姝没问题,那等尸体打捞上来了,找人来查就是了。
“尸体打捞上来,陈二公子好狠的心,就没想裴小姐活。”
“那么冰的池水,这么久都没有动静。陈二公子说的倒也没错。”
“咱们是外人,这样说自然没错,可陈二公子和裴小姐是至亲夫妻啊。”
“还未大婚,哪来的夫妻。”
“狠啊!”不知谁惋惜两字,道尽了陈扶砚今日的所作所为。
裴家其他人没脸色看着陈扶砚,这个男人确实狠。
“陈二公子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话?竟连个尸体都不放过?”裴老爷沉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