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而淡然的扫了她一眼,道:“不是我,我还想知道是谁呢。再怎么说,那是我儿子血缘上的兄长,林渊在被选进作战队之前,待得野战军和褚望秦后来的还是一个!”
这话怎么听,似乎都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。
楚爱甜有些疲惫地撑了个笑出来,长松了一口气:“行。那就好。”
褚珲本来想找她谈一谈,不过看这样子,也不是接受了求婚的样子,九成九是知道了什么。
看着她离开
后,身后的手下上前一步问道:“您要上去看看小少爷吗?”
褚珲头疼地揉了眼窝,摆摆手:“回去了,让他自己好好消化一下。”
褚望秦那晚一个人坐了很久,到后半夜,黄真才把金荞从谈判会议上叫来。再怎么说 ,他们俩认识的时间最久,而且最了解褚望秦的也是他。
金荞自己在吧台翻出一瓶vodka,alize rose的限量。他暗暗咂舌,这酒价格不算特别出挑,但是好几年前已经停产了,是一款情人节限量。
“来。不管怎么样,酒还是要喝的。”
金荞把酒瓶往桌子上砰地一放:“别管那么多,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,天高凭鱼跃,海阔任鸟飞嘛。”
褚望秦眼皮都没掀,手里拿着一杯透明无色液体,冰块撞击杯身,清脆的响声让金荞很满意:“这就对了,不过这白酒……不能这样喝……”
他刚想把褚望秦手上那杯拿过来,就被褚望秦躲开了,男人惜字如金地给了一个字:“水。”
金荞收回手,无奈地笑了笑:“行,您老也算人才。不过你现在也尝到了,当初那人走的时候,我是什么滋味。”
褚望秦没说话。
金荞:“但我还是要跟你说,我作为过来人,觉得这时间晃着晃着,消磨着消磨着,就这么过来了。要说痛,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点难熬,你可能总会去想,我要是这样就好了,不这样就好了……那又怎么样呢?伤口结痂了,你不碰就成了。再不行了,你就趁现在分手的热乎劲,去把人抓回来,威逼利诱,断粮断草……”
褚望秦没看他,看着天花板轻笑:“我说了。”
男人的声音近乎于气音,嗓子微哑:“我威胁了。我也能那样做。”
天花板是介乎于灰与白之间的颜色,暧昧的界限。
金荞听到他说能那样做的时候,觉得这样也好,以暂时的恨替代疼痛,也算是无路可走的路。
何况以褚望秦的性子,爱或许会埋在心底很久,恨却不会太长久。
他喜欢玩,因为展现出那一面时,最安全。
金荞从来都知道。
褚望秦看着天花板,继续道:“我能那样做的,让她后悔,” 他从椅子里直了直身子,把酒倒到杯子里,一饮而尽。沉默了快一分钟,他才重新靠到椅背上,唇角几不可察地无力一勾:“但我舍不得。”
“我实在是不想做这种,伤敌八百,自损一千的事。”
* * *
楚爱甜在帮着父母整理行李的间隙,接到了她编辑也就是席越的电话。
她匆匆答了几句,推说还有事,过几天再约,便挂了电话。
关荷和楚蔺都已经回屋睡觉了,结果这么被她拖起来,不明所以地就开始收拾家,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。
等她挂了电话,楚蔺终于找到间隙一把扣住了楚爱甜肩膀:“你先别收了,看着我,发生了什么?”
看这样子,跟着魔了有什么两样?
楚爱甜看了看他们,冷静道:“我跟褚望秦交往,今晚分手了。”
关荷和楚蔺面面相觑,有些尴尬有些愧疚道:“你是不是,因为那件……”
“对。” 楚爱甜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关荷的话,“妈,他是林渊哥的弟弟,宋家的小儿子。”
……
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关荷的大脑都快转不动了,尽管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,她依然不知道要怎么去消化。
同父异母的兄妹,谈恋爱吗?
楚蔺的目光闪烁,满是震惊。一时间手都不自觉地松了。
楚爱甜试探颤抖地握住关荷的手:“妈,你跟我说,你是哄我的,好不好?要么他弄错了,要么你弄错了……”
关荷还没来得及回握住她,楚爱甜便颓然地滑下手,整个人蹲下来,倚着沙发边揪着头发,喃喃道:“总得有一个人弄错了,我好跟他道歉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