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，面前的人正是水神本尊。这就意味着对于假冒者的冒犯，水神芙卡洛斯是知晓的。那维莱特感到疑惑，他企图从那张脸上得到些什么信息，可惜什么都没得到。

“水神芙卡洛斯，你貌似是知情者？”

“这并不属于你所管辖的事情，审判官。”

“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。”

“你不应该知道。”

瞧见水神芙卡洛斯毫不怯懦的对视，那维莱特顿觉压力山大。他深吸一口气，银白色的长发有一部分落在肩膀上，因为下意识垂眸，显得有些温婉。

“…是为了枫丹的预言么？”

沉默片刻后，那维莱特开口。水神芙卡洛斯的表情微微一僵，随后强装镇定：

“什么预言，我不知道。”

“枫丹会在一场洪水中迎来最终的结局，所有人都会消失在那场水中，唯有水神一人，独坐在神座上哭泣。”

“……”

记忆回笼，像是一下子跨越了好几个维度，时间好像过得很快。如白驹过隙，往日随风，从不等人。再次回到面前，企图参与进二人的对话里时，那维莱特冷不丁的听到了芙宁娜握紧拳头，咬着嘴唇尽力思考后的一句：

“我愿意！”

“我愿意为了枫丹的一切慷慨赴死！”

“不可以。”

这是回过神来听到的噩耗，如晴天霹雳一般将那维莱特劈了个浑身粉碎。水神芙卡洛斯不满那维莱特反抗的模样：

“这是唯一的做法。”

“我已经为以后的所有发展编撰了一本剧本，这简直能够称得上是枫丹历年以来最精彩的一出戏了……追随天理的是水神芙卡洛斯，企图反抗天理的却是芙宁娜。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真正的水神芙卡洛斯死了——我向天理的复仇才刚刚开始。”

“疯子。”

水龙王毫不犹豫选择拒绝，他不会看着芙宁娜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。就更别说面前的芙宁娜，已经和那维莱特朝夕相处了500多年——

虽然她是什么都不懂，只顾着应付各种各样的观众采访，对于枫丹的律法什么并不熟悉。以至于大部分在审判庭的时间都由芙卡洛斯代替，可在与二人都相处过后，那维莱特总觉得，水神芙卡洛斯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时像怨恨的毒蛇，而芙宁娜的目光却只是激动和羡慕。

相处500多年的人，怎么可能说分别就分别，又怎么可能说让她死就让她死呢？但不管那维莱特怎么解释，不管他如何表达自己的否定，水神芙卡洛斯似乎铁定了心：

“少数服从多数，那维莱特先生。如果能够保住一座都城的命来牺牲一个人的命……这是一个十分划算的买卖，况且芙宁娜小朋友也很同意，不是吗？”

芙宁娜点了点头，虽然她的眼角有泪花，也虽然在面对死亡时本能的感觉恐惧。可却转过头来，微笑着安慰那维莱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