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。

因为她自己也不知，她代替落落与夜师兄这一世情缘，何时才能圆满。

人最无力的时候，大概就是遇到了想共度一生之人，却给不了他任何承诺。

是她的错。

感觉到了她的为难，白祈温声道：“只要你还会回来，我多等一会也没关系。反正这么多年来，也早习惯了。”

她没看见，他眸中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黯淡，转瞬即逝，便克制于心底。

“最后一次。”姜宁月言语真切，“以后，我不会让你再等我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时光仿佛静止了一瞬，这一瞬，却好似比他蹉跎恍惚而过的一千多年，还要长。

这时，门外响起阵阵嘈杂的动静，喧闹声、争执声、脚步声交错而近。

透着窗子，能看见门外一盏盏灯笼，由脚步声便可判断出，来者至少一二十人。

“这边这边！”

“给我搜！每个房间都不要放过！”

“是！”

是那些宗门弟子？他们怎么上来了？

闻声，白祈波澜不惊的面庞上，闪过一丝阴鸷的杀意。

姜宁月顿时提高了警惕，看着门外的人影渐渐靠近，灵力在掌心凝聚着，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。

“等等！”

就在房门要被推开的下一秒，门外，一道熟悉的男声叫住了那些宗门弟子。

“这里面住的是位姑娘，你们这是要做什么？擅闯人家姑娘闺房吗？”

姜宁月认出，这是夜师兄的声音！

“夜师兄？”外面那些弟子，与夜千尘对起了话，“这座客栈附近有妖气，我们是来抓妖的，不想放过每一个角落罢了。”

隔着门，也能听见夜千尘声音冷漠：“抓妖归抓妖，扰民就是不对！”

“师兄教训的是，那我们……”

“先去那边那些空房间找找吧。”夜千尘给他们指了路。

“是。”

夜千尘三言两语，便将那些宗门弟子打发走了，门外很快又恢复了安静。

姜宁月这才收起掌心的灵力，起身欲出去，就又被白祈拉住了手。

“怎么了……”

“你今日跟他走了，还会回来吗？”他声音听似平静，却是满心不安。

眼尾的红晕还未散去，在强压着患得患失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