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宁月眸光黯淡：“他或许有情深义重，只是……用情至深的对象不是你女儿罢了。”

她的语气，失魂落魄。

叶池晚满腔怒火：“我一定会杀了那妖孽，为我可怜的女儿报仇！”

姜宁月捂着胸口，不语。

那日在赤水，她鼓起勇气与白祈表明心意，她那样恳切，那样认真。

可她说的那些话，其实他一个字也不在意吧？

他在意的，只有从前的她……不，只有从前的月盈罢了。

倒是她，像个小丑。

真是可笑。

这一剑之仇，她也会亲手讨回来的！

“是我对不起宁月。”叶池晚还在懊悔，“这些年，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，她一定到死都还恨着我吧？”

“不。”姜宁月温声道，“宫主，你女儿不仅不恨你，相反的，她很在乎你。”

“是吗？”叶池晚不太相信，“你为何会知道，难道，你认识我女儿？”

姜宁月：“嗯，我与宁月师出同门。”

她用姜宁月的身体用了那么久，又刚刚承了宫主的救命之恩。

那，她就用自己所见、所知来宽慰宽慰这宫主吧。

“那……”

“我与宁月也算是朋友。”姜宁月继续说，“在她房间里，我看见过你教她写的字、画过的画，还有你给她捏的泥人、缝的沙包，那些，她都像宝贝一般珍藏在柜子里。”

这些，的确是她住进姜宁月房间后，亲眼见到的。

“真的吗？”叶池晚眸色一亮。

“当然！”

“那，宁月她……可有与你提到过我这个母亲？”问这话时，叶池晚心里忐忑不安。

既想知道，女儿有没有记挂过她，又怕得到了让她失落的答案。

“提过。”

“她、她说了什么？”

姜宁月轻声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她说，她很想你，虽然不明白你当初没带她走，但她不怪你，也觉得你一定是有苦衷的。”

这话，虽是她编纂出来的，但也是她认为姜宁月心中的真正想法。

听完这话，叶池晚己是泪流满面，泣不成声：“宁月，我的宁月，还是这么懂事，是我对不起她。”

当初，她苦苦哀求，姜远也不肯让她带女儿一起走，这是她十多年来最大的遗憾。

而今，她还没能与女儿重逢，就己经天人永隔了。

真是造化弄人啊。

“宫主。”姜宁月轻拍了拍她的肩，“宁月那么爱你，我想她在天之灵，也不愿见到你为她难过，所以，好好活着，便是慰她在天之灵了。”

“是，你说得对。”叶池晚点点头。

难过也无用，再难过，她的女儿也回不来了。

如今的她，余生只剩下一个目标，那就是杀了妖帝，给她女儿报仇！

叶池晚看着姜宁月，认真地道了声：“谢谢你！”

若不是这小姑娘，她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宁月的心思，都不知……原来她的女儿也是爱她的。

“宫主客气了。”姜宁月心中唏嘘。

看来，原书女配曾经也是有娘亲疼爱、乖巧懂事的小女孩，后来也不知经历了什么，才成长成了那样。

良久，叶池晚的心情平复了些，才又问她：“你可打算回天阙宗去？”

她摇摇头：“犯了错，回不去了。”

天阙宗她回不去了，归灵墟，她也不会再去了。

现在，这偌大的修真界中，似乎真的没有一个她的立足安身之地了。

“天阙宗门规一向严苛，那个没人情味的地方，不回去也罢。”叶池晚正好想留下她，“不如，以后你就留在万毒宫吧，我这没那么多规矩，想如何都随你。”

“多谢宫主。”姜宁月道，“待我伤好一些了，我还有要事去办，便不多打扰。”

她还要去找夜师兄，还得确定，夜师兄是否还活着，确定，还有没有救落落的机会。

这是目前对她来说，最重要的事。

接着，她话音一转：“不过，宫主的恩情我铭记在心，他日定加倍奉还。”

“好，那就先养好伤再说吧。”叶池晚答应，“我万毒宫别的没有，丹药却是应有尽有，待在此处，你的伤会很快恢复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她现在，暂时也没有别的去处了。

…………

妖皇宫。

夜己深，寝殿内灯火却未熄。

清冷的月光打在白祈侧颊上，更显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