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个话?”重明翻了她一个白眼,“那此前三百多日的魂火,尊上岂不是白受了?”
这个女人,早干嘛去了?
而且,清辞在引魂灯上设了结界,他根本靠近不了,不然他早砸了这玩意,还会留到今日?
“这……”听到这,姜宁月也陷入了犹豫。
“对不起,白祈……”她看着白祈惨白如纸的脸庞,心生愧疚,“如果我早知你是以这种方式来救我,一年前,我就绝不会吃下那颗丹药。”
可现在,说什么都晚了。
明明之前在天阙宗、在鬼域时,她便觉得他脸色不对劲,总是像是生了病般的虚弱。
倘若她那时多想一些,细心一些,早日阻止他,或许,他就不用受这么多痛苦了。
怪她……
是她太后知后觉了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这时,榻上的人又咳血,清秀的眉拧成一团,还在首冒冷汗。
“呃……”
尽管意识昏沉,但灼热滚烫的剧痛却清晰入髓,如钝刀割肉剜骨,一刀比一刀深。
一浪高过一浪的痛楚,在胸腔中疾驰、炸开,侵蚀全身,半分不给他喘息的机会。
比凌迟剥骨还要痛苦百倍。
他恨不得想一刀了结了自己,但尚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,他不能。
他若死了,引魂灯湮灭,宁宁的三魂七魄便再难以聚齐。
妖族还需要他,宁宁也还需要他来救,所以,就算生不如死也要生,万念俱灰也要生。
可是……真的好痛。
他真的快撑不住了。
“白祈……”姜宁月越发担心,连带着眼眶一阵酸楚。
“有没有办法让他不这么疼?”她着急问着重明心绪杂乱,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,“对了,冰魄莲!冰魄莲可以压制魂火之力,如此……”
“姜宁月,你可想清楚了。”重明冷声正色,“魂火之力若减弱,你魂魄恢复完好的时日便会延长,他所受魂火的时日也会延长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听到这,她的心坠入了谷底。
难怪,她还奇怪,御医为何只给他开了一些凝神静气的汤药。
前日,她还以为白祈是任性,不想喝药,却不曾想,他不能服任何药,甚至不能用灵力压制魂火、减缓痛苦。
只能硬生生地受着,日复一日。
都是为了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