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灵力在心尖取了一滴精血，放入带着封印的瓷瓶之中。

匕首抽出，随即，他也吐了一口血。

“白祈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满目都是殷红的血迹，姜宁月吓得脸都白了，“干嘛要这样伤害自己？”

“取精血啊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姜宁月话未出口，装着精血的瓷瓶己递到了她面门，他沾染鲜血的手掌，略微有些发颤。

她这才恍然大悟。

所以，他就是纯阴属性吧。

她不知道！

如果她知道白祈就是纯阴属性，她是绝不会在他面前说这个话的！

妖兽精血是何等珍贵之物，她心知肚明。

失去精血就等同于折损修为，更何况他都伤成这样了，竟还愿取精血给她去救人。

真是个傻子！

“别担心。”见她不动声色，白祈出言安慰她，“只要你朋友魂魄尚在，以这滴精血入药，再重的伤势……应该，也能恢复如初。”

一字一句，都温柔到了骨子里。

“先别说了，你流了好多血。”看着他还在淌血的胸膛，姜宁月急了，“御医，御医……”

“不过是一滴血罢了，没多大事，就别叫什么御医了。”白祈平静道。

重明和朱厌还没走，他这会传御医，若让那两个家伙知道了，还不得轮流教育他一顿？

他倒也不是怕。

只是，若他们将此记恨在宁宁身上，对宁宁而言便是无妄之灾了。

这时，御医从外面进来了：“尊上……”

“无事，退下吧。”白祈言语冷然，不容反抗。

“是。”

御医也不敢多问，便退出去了。

“喂，你再怎么任性也不能连御医都不要吧？”姜宁月比他还着急。

“我这不是……想要你亲手给我疗伤吗？”他随口胡诌道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快啊。”白祈捂着血流不止的心口，温声催促她，“你要看着我血流光吗？”

姜宁月也不再多废话，急忙开始用灵力给他止血。

看着那道血肉模糊的刀口，甚至能隐约见到些白骨，极深。

这个傻瓜，对自己下手这么狠！

每次都这样，一点也不惜命。

不知怎的，她的心竟然有点疼。

白祈也着实没有力气了，轻阖眸，强忍着锥心刺骨的痛楚，抿唇不语。

姜宁月注视着他，却是满心愧疚：“你这么做，要我拿什么来还你？”

他半开玩笑：“除了以身相许，我可不接受其他的偿还方式。”

连说话声音都是虚弱无力，在强撑着。

姜宁月：“那我可做不到。”

她迟早要离开这里，回到现实世界。

既然做不到伴他一生，就不要轻易许诺的好，否则只会更伤人。

“但你救了我闺蜜的性命，这份恩情，我一定会报答给你的。”她认真了几分。

白祈只是嗤笑不语。

宁宁还是太与他见外了。

瞥见他额边的冷汗，姜宁月柔声问他：“你疼吗？”

“习惯了，无妨的。”

她微微一叹：“可是，你以前不是最怕疼了吗？”

从前，那手破了皮都掉眼泪的娇公子，和眼前这个人相比……实在是大相径庭。

真的很难让人相信，他们是同一个人。

她话落，却让白祈错愕睁开眼，有些激动地起身，轻搂住她的肩头：“宁宁，你……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？”

见他神色中都是按捺不住的激动，姜宁月却有情绪了：“你就这么在意以前的事吗？”

“那是我们的曾经，我怎会不在意……”

“那是你跟她的曾经！”她纠正他道，“和我没关系。”

“怎么会没关系呢？”

姜宁月推开了他的手：“她爱你，爱到可以为你放弃一切为你去死，可我做不到，我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。”

她看着白祈：“白祈，你看清楚，我跟你所爱之人，完全是不同的模样。只不过是你异想天开，将我想象成了你记忆中的模样，沉醉梦中无法自拔！”

可她，不愿意成为那个被幻想的替代品。

“白祈，在你心里，我到底又算什么呢？”她情绪竟有点失控了。

从头到尾，他只当她是个替代品，而从未喜欢过真正的她吧。

白祈看着她的眼睛，眼眶己泛了红：“你从来都只是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