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，只是不忍心看见落落这么难过。

白祈为何要对夜千尘下手？

刚刚绾绾说了，夜千尘伤至经脉，能救他的只有魂火的主人。

姜宁月看了眼自己指间的玄玉戒，在犹豫，要不要转动它。

……

归灵墟，妖皇宫。

还是傍晚，寝殿里燃着火烛，上空还升腾缭绕着檀香，甚是静谧。

风止，榻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，那张绝尘苍白的脸满是冷汗，时而发出隐忍的喘息声，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。

他也记不清自己昏迷了几次了。

每次意识坠入深渊，如落入地狱，不见尽头，没过多久又会被焚心刺骨的剧痛唤醒。

如此往复，生不如死。

首至麻木，虚无……

这样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，恍惚间，胸腔中的魂火在一丝丝消散，依旧灼热滚烫，连同五脏六腑都如刀绞凌迟。

不知何时，沉沦许久的意识被拉回些许。

白祈指尖轻轻动了动，只觉苦涩的药汁没入唇齿。

“咳，咳咳……”

骤然呛出一口鲜血来，连同刚喝下去的汤药也一并吐出。

喉咙里，仿佛卡了一把碎玻璃渣，干涸万分。

“尊上，尊上你醒了？”见自家尊上醒了，玄火急切万分，“玄暮，快去叫御医。”

“咳……”白祈唇微动，想说话，便又咳了口血出来，声音虚弱道，“不必叫御医。”

这魂火是他自己给自己种的，叫了御医也无济于事。

“尊上……”

他想起身，只是动了下手掌，便西肢脱力宛若针砭，只能有气无力地又躺了回去。

白祈能感知到，自己体内的经脉肺腑，都被焚得一片支离破碎。

只淡淡问了一句：“本座昏睡了多久？”

“十个时辰。”

十个时辰……

才十个时辰吗？

他怎么感觉，像是过去了一百年那样漫长？

他不惧死，只怕分不清是梦是幻，怕醒来后再像那曾经九百多年、几十万个无眠之夜，睁开眼，再无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