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惆怅,说:“你搬走了,以后咱祖孙两个见面的机会就少了。”
她搬走了,跟李奶奶见面的机会必然减少,这是客观现实,对待李奶奶,曲灵不愿意用花言巧语去哄骗。
“奶奶,虽然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没有以前多了,但我只要不忙,隔三差五就会来看你的,将来不管我怎样,有没有达成愿望,我永远都会感谢你,永远记得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予我的帮助。
奶奶,我不能跟别人的说的话可以跟你说,我最真实的一面就只有你知道,你不知道,你对我有多重要,简直就是黑夜里头亮起的一盏明灯,给我照亮了前方的路……要不是有你帮我出谋划策,我不知道还要走多少弯路,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,好长辈!”
这话完全出自于真心,曲灵说得动情,李奶奶也大受感动,心中有些酸涩,还有股子强烈的自豪感,她没有想到,自己一个五十多岁,没多少文化的老太太,能带给一个小姑娘这么大的作用,还跟她成为了好朋友!
她谦虚着,“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,我只是个有些歪心思的老太太罢了,曲灵你不嫌弃,信任我,找我给出主意,我很高兴。其实,就是没有我,你自己也可* 以的,你那么机灵,脑子又活泛,只不过是以前被你爸爸护得太好了,要啥有啥,凡事都不用自己操心,你这份才能没有显现出来罢了。”
曲灵摇摇头,忽地笑了起来,说:“咱们两个别互相吹捧了,总之,奶奶,你记得,我不管到哪里,都不会忘记你就对了,拿不定主意的时候,想到有你老在,我心里头就踏实。”
李奶奶也笑起来,笑得合不拢嘴,答应着说:“好,好,只要你有用得着我老婆子的时候,就尽管来找我!”
之后,李奶奶脑袋往旁边一甩,神秘地说:“你知道住了你家的人是谁不?”
曲灵:“我知道女主人是人事处的,叫秦丽霞,应该是个能说得上话的干部。”
李奶奶:“我把他们家的情况给摸透了,女的确实是人事处的干部,男的可就厉害了,是矿上去年新调过来的革委会领导,目前来说,官还不算太大,就是个处长级别的,但是被当成副主任培养的!”
这就难怪了!原来后勤处长看的不是女主人的面子,而是男主人的面子,她不由对李奶奶比了个大拇指,“这么秘密的消息都被奶奶你给探出来了!”
李奶奶得意地笑,说:“那是!我老将出马。那位女同志是个挺和气的人,说话滴水不露的,但我是谁啊,旁敲侧击的就被我给猜出来了。灵儿,我现在跟这位女同志处得不错,今儿个送点家里头的菠菜,明儿送点家里新做的饽饽,我一送,她一回礼,这交情就有了。以后,我时不常就在她面前提提你的名字,保准让她忘不了你妹进厂的事儿,让她对你印象深刻!”
曲灵立时高兴地抱住李奶奶,轻轻摇晃着,“奶奶,你对我可真好,我真幸福,遇到了两个一心为我着想的两个好奶奶!”
曲灵跟父母缘浅,但好似格外有奶奶缘,没有血缘关系的曲奶奶,还有这位李奶奶都对自己掏心掏肺,一心为她着想,就连偶尔遇到的徐奶奶也帮了她良多。
这大概就是命运对她的补偿吧,她非常知足。
厂报上的报道出来后,曲灵明显感觉到了变化。
首先,路上跟她打招呼的人多了,上下工的路上,经常有人对她点头微笑,还有人窃窃私语后,主动过来跟她打招呼,“你就是曲灵吧?你的事迹我听说了,我以后会向你学习的!”
搞得曲灵心虚得不行,走路的时候时刻谨记着要昂首挺胸,以免破坏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。
就连去食堂打饭时,师父那饭勺里的肉都比别人多几块,还和蔼地问:“小曲同志,够不够,不够我再给你盛一勺。”
曲灵是很想说“你再给我盛一勺吧”,可出口的却是“不用了,谢谢师父,这些就够了。”她大公无私,为了集体利益放弃个人利益的形象这么辛苦才树立起来,怎么会在这种不值一提的地方暴露本性呢?
而工友们对她的态度,相较于之前的友好,觉得她是个踏实肯干、吃苦受累,说话好听,还会唱歌鼓舞气势的可爱小妹妹之外,又多了许多尊重。
几乎每个人都代入自己想了一下,如果自己处在曲灵的位置,会不会舍得将那么好的房子让出来?肯定不行啊!光想想,都让人心疼得不行。可想而知,曲灵的思想觉悟是真的很高!但也有人私下里说曲灵傻帽,不够心眼儿,把揣进口袋里的东西再还回去,不是傻帽是啥?
不管私下里如何想,跟家人们如何讨论,反正在公开场合,他们只能是一种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