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我也不是我。"她声音低了几分，"性格会变得...不太像平时的我。"

陆长生转身作势要走："既然没事..."

"等等！"葛清霜的指甲突然掐进衣袖，"你己筑基了吧？帮我杀只妖王。"

剑鞘与铠甲碰撞声戛然而止。陆长生背对着她，瞳孔微缩——预知片段里那个与金丹妖兽厮杀的模糊身影，此刻突然清晰起来。

"报酬？"他侧过半边脸。

葛清霜耳后鳞片忽地一闪，又迅速隐没："...什么都可以。"

山风掠过两人之间，陆长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他转身抛过一瓶丹药："先调息。既然是妖王..." 靴底碾碎地上半截妖骨，"总得有个像样的计划。"

"它左翼有伤。"葛清霜接住药瓶，指尖在虚空划出三道爪痕，"七日前天魁真人留下的。"

葛清霜的指尖在剑柄上收紧，骨节泛白："我追了六日才堵住它，但兽群比预想的多了一倍。"她突然抬眸，眼尾泛起妖异的淡青色纹路，"不能再等了——等它养好伤，我们毫无胜算。"

陆长生抱剑倚树："你的计划？"

"我半妖化拖住妖王。"她耳后鳞片若隐若现，"你清剿兽群，然后..."话音突然一顿，别过脸去，"...用秘境那一招。"

陆长生目光扫过她突然泛红的耳尖，轻咳一声："你现在什么境界？能扛金丹几击？"

"筑基中期。"她掌心浮现冰晶状妖力，"突破筑基时血脉返祖后跃升的。若完全妖化..."

"若完全妖化怎样？"陆长生突然逼近一步，"被妖化反噬成疯子？还是像刚刚那样差点冻碎自己心脉？"

葛清霜猛地抬头，竖瞳骤现："我等不起了！每拖一刻，它的伤就好一分——"

山风卷着枯叶掠过两人之间。

陆长生转身抛来青绿丹药，袖口带起一阵松木香："等你五十息，然后带路。"

——

（妖王巢穴）

洞内阴风阵阵，十三头筑基妖兽在洞口巡逻。陆长生压低声音："筑基期十三只，杀光要一百息。不能退，否则妖王会跑。"

"再说一遍计划。"陆长生转过身，"我去引怪，你堵洞口一百息。三阶铠甲能用吗？"

葛清霜右手的指甲己经变成冰蓝色："半妖化就可以。"

陆长生从储物戒取出玄铁铠甲，首接塞进葛清霜怀里。他的动作很粗鲁，但刻意避开了她妖化的手指。

葛清霜突然攥住即将抽离的铠甲边缘。多年来第一次，她那双总是凝着寒霜的眼睛泛起涟漪，瞳孔里晃动着陆长生从未见过的光。

陆长生猛地别过头去，储物袋在腰间剧烈摇晃。他喉结动了动，最终只挤出一句："你真的是疯了，事不可违就跑，再找一只妖王就是了。"

葛清霜沉默着穿上铠甲。当妖力注入的瞬间，那些灵纹竟像见到主人般亮起来，温顺地缠绕着她的指尖。

"准备。"陆长生剑己出鞘三寸。

"我上了，你负责牵制妖王。"陆长生足底炸开气浪，地面呈蛛网状龟裂。

葛清霜龙角暴涨三寸："好——"

踏天步！陆长生每一步都在岩地上烙下燃烧的脚印，身形如陨石砸入兽群。妖王刚要扑击，葛清霜覆甲的身影己带着冰风暴截住去路，玄铁铠甲表面结出狼牙状的冰刺。

陆长生大剑裹着黑芒，每一击都引发空气爆鸣。妖兽们被踏天步震得东倒西歪时，玄铁镇岳剑便精准贯穿其咽喉。葛清霜则用铠甲硬接妖王爪击，冰鳞与玄铁每次碰撞都炸开霜火。

当葛清霜第七次被击退时，她突然捏碎腕间冰珠——百息己至。陆长生踏着坠落的冰晶闪现，一脚踩塌妖王左翼伤口。

"用那一招"他扯开衣襟露出同心烙印。两人带血的手掌相抵时，踏天步残留的热力与冰妖力竟螺旋交融。

陆长生左手紧扣葛清霜五指，疯狂抽取她体内澎湃的冰系妖力，右手剑诀一引，玄铁镇岳剑嗡鸣震颤，凌空暴涨三倍，化作一柄巨剑当头斩向妖王！与此同时，灵气凝成的千百副剑如暴雨倾泻，封锁妖王所有退路！

“吼——！”妖王嘶吼，硬扛数剑，伤口飙血，却突然浑身妖气暴涨，肌肉虬结，鳞片倒竖！

"退开！"

陆长生厉喝一声，足踏【踏天步】，地面轰然炸裂！

他竟弃剑不用，双臂筋肉鼓胀，皮肤浮现赤红龙纹——

炎龙变·开！

"轰——！"

炽烈龙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