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血煞符?!快退!"人群瞬间大乱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陆长生手腕一抖,又是三张锐金符破空而出。符箓在半空中划出金色弧线,精准地封住吴老六所有退路。
"他灵力不稳!快攻!"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喊声。
"啊!——"吴老六发出一声凄厉惨叫,筑基期的灵力突然紊乱暴走。他踉跄跪地,七窍渗血:"我不甘心啊..."他死死盯着虚空,指甲深深抠进地面,"我还有两百年阳寿...我还有通天大道...我还有..."
话音未落,一名练气大圆满的散修突然暴起,一柄漆黑匕首狠狠刺入吴老六后心。
"哈哈哈!一万灵石是老子的了!"那散修狂笑着拔出匕首,伸手就要去抓尸体。
"蠢货!"
一道寒光闪过,这散修的头颅高高飞起。另一名蒙面修士闪电般收起吴老六的尸体,转身就逃。
"追!"
"别让他跑了!"
数十道身影瞬间追出,只留下地上一具无头尸体,是那个喊着"一万灵石是老子的"的蠢货,瞪圆的眼中还凝固着死前的贪婪。
"死了就好。"
他漠然转身,靴底重重碾过那滩凝结的黑血,将吴老六留在世间的最后痕迹踏入泥中。
(残月如钩,那道孤绝的背影渐渐融进苍茫夜色)
————
三日后,一个腰背佝偻的灰衣老者慢吞吞踱进暗杀阁。他周身灵力晦暗不明,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,连柜台上的灰尘都被他咳嗽震得簌簌掉落。
"取...取悬赏..."他抖着手摸出玉佩,指甲缝里还沾着药渣。
管事瞥了眼玉佩:"莫老呢?"
"故人...故人托我来..."老者又咳出一口浓痰,"他前些日子...咳...走得很安详..."
"那他那柄极品赤焰剑怎么来的?"
"老朽也不清楚。"老者突然抬头,混浊的眼珠闪过一丝精光,"只听他提过...是年轻时在战场捡的..."
管事指节在柜台轻叩两下,突然冷笑:"那真是可惜...我还以为能问出些有趣的事。"
老者布满老年斑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。
管事冷笑着甩来个腥臭的包裹,粗布缝隙间渗出暗红血渍:"验过了,是正主。"
老者接过那腥臭的包裹,枯瘦的手指在粗布上摩挲了一下,感受着里面沉甸甸的分量。他颤巍巍地转身,步履蹒跚地向门外走去。
转过三个拐角后,他停在个堆满破筐的死角。等了半晌,巷道前后始终空无一人,只有几只老鼠窸窸窣窣爬过。
"没人跟着..."他低声嘀咕,这才加快脚步。
————
老者抱着包裹回到青竹别院,吱呀一声推开斑驳的木门。屋内陈设简陋,只有一张木桌和几个蒲团。
他将包裹放在桌上,解开染血的粗布。里面是吴老六尸身。尸体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口——心口处是那道致命的匕首伤,周围还散布着十几道深浅不一的剑痕、抓痕,有几处甚至深可见骨。
陆长生站在吴老六的尸体前,看着这个曾经让他日夜难安的仇敌终于伏诛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。
"终于..."他喃喃自语,抬脚踢了踢那具己经冰冷的尸体。
然而就在这时,吴老六临死前那狰狞的面容突然浮现在他眼前——那双充满不甘的眼睛,那声凄厉的惨叫,还有那句"我不甘心啊"的嘶吼。
陆长生猛地打了个寒颤,一股寒意从脊背首窜上来。他忽然意识到什么,瞳孔骤然收缩:"等等..."陆长生突然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,"葛家既然能制作用追魂玉锁定吴老六..."
声音不自觉地发抖:"...那他们在我身上,会不会也..."
桌上的油灯突然"噼啪"爆出三朵灯花,晃动的火光将窗棂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就在这明灭不定的光影间,窗台上那株本该低垂的月见草,此刻却反常地舒展着叶片,银白色的叶缘泛起诡异的血丝状纹路。
"必须尽快离开这里..."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"得想办法混进某个宗门..."
目光在屋内游移,最终停在桌角的两份文书上:
- 升仙大会的告示,上面"骨龄三十以下"几个朱砂大字格外刺眼
- 灵植师考核的简章,边角还沾着泥土
"升仙会..."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"二十岁的练气八层,五行杂灵根..."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