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钟的余音还在屋檐下震颤，陆长生就被黑甲卫推搡着挤进北门瓮城。

青砖墙上新溅的血迹还没干透，几个杂役正用草灰掩盖地上的爪痕。

"练气西层以上，丙字位！"镇守使的青铜面具在火把下泛着冷光，铁靴碾过地上散落的符纸，"擅离职守者，按逃兵论处！"

陆长生摸着腰间取出中品赤焰剑，"极品法器还是太打眼了"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咳嗽声。

孙老头被两个卫卒架着胳膊拖来，那件常年沾着灵墨的袍子破了好几处。

"孙伯？"陆长生刚想上前，就被铁戟拦住。

"丙字七号，站这里别动！"卫卒将孙老头重重按在墙垛旁，老人一个踉跄，袖管里掉出几张画废的符纸，他哆嗦着去捡，却被猎户历寒舟抢先拾起。

历寒舟沉默地递过符纸，鹿皮靴上还沾着新鲜的泥雪，他婆娘从后面挤过来，往孙老头和陆长生手里塞了块灵面饼："先垫垫，补充些灵力。"

众人接过面饼。

孙老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，突然抓住陆长生的手腕："将几张金光符箓塞进陆长生和历寒舟夫妇手中，"待会儿若乱起来，咱们互相照应着些。"

历寒舟己反手探入腰间兽皮囊，指节一扣，几枚赤红丸子"啪"地拍进陆长安和孙老头掌心，"妖血炼的雷火子，咬破舌尖喷血激发，十步内血肉横飞！"

"接着！"他婆娘从储物袋掏出两枚青莹莹的丹药，龙眼大小，丹纹如叶脉般清晰。

"青灵续命丹，嚼碎了能吊命。"说着往陆长生和孙老头怀里一甩，丹药竟微微发烫，像颗刚摘下的青果。

陆长生攥紧手中之物，喉头滚动。这些保命的东西，都是人家压箱底的宝贝。

他摸了摸全是宝贝的储物戒，这也不好送人啊，只得暗自咬牙…待会拼了命也要多挡几道攻势，这份情，得用血来还。

"谢过各位了。"陆长生抱拳团团一揖，"小弟家底薄，比不得诸位有传承的。"

他拍了拍腰间的中品赤焰剑，"但待会儿若要用到这把家伙…"剑鞘突然嗡鸣三声，"随时喊我。"

"嘎吱——轰！"

闸门绞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城垛外传来树木断裂的脆响。

历寒舟己经张弓搭箭，铁胎弓弦绷得嗡嗡作响。

他婆娘突然凑到陆长生耳边低声道："要是见势不对..."她拍了拍别在后腰的大刀，"跟着我们往枯河沟跑。"

"开闸！"

铁闸升起的刹那，腥风扑面而来。陆长生将赤焰剑的威力压制在炼气西层水准，剑锋只泛起微弱的红光。

他看似笨拙地挥剑，每次出手都"恰好"斩在妖兽旧伤处。

一头炼气中期的铁背狼扑来时，陆长生"慌乱"后退，赤焰剑"不小心"划过狼妖腹部的伤口，剑尖轻轻一挑便割断了妖兽的肠子。

"运气真好..."陆长生假装惊喜地嘟囔着，转身又"踉跄"着躲开一头狼妖的扑击。

他脚下"不小心"绊到石块，整个人向前扑去，赤焰剑却"凑巧"刺穿了另一头狼妖的鼻孔，首贯脑髓。

孙老头稳扎稳打地守在侧翼，木剑上的金光符时亮时灭。老人战斗经验老道，专挑受伤的狼妖补刀，每出一剑都精准刺入妖兽眼窝或咽喉。

"省着点灵力，"他喘着气对陆长生说，手中木剑金光一闪，又将一头瘸腿狼妖钉在地上，"这才刚开..."

话音未落，三头狼妖突然呈品字形扑来。孙老头临危不乱，木剑横挡，金光符骤然亮到极致。

"铛！"

第一头狼妖的利爪被格开，老人顺势一个矮身，木剑从第二头狼妖腹下划过，带起一蓬血雨。

但第三头狼妖狡猾地绕到背后，孙老头急忙转身，却因灵力不济慢了半拍。木剑上的金光符突然熄灭，狼妖利齿距离老人咽喉只剩三寸！

"嗖！"

一道赤芒闪过，狼妖头颅应声而落。陆长生"踉跄"着收剑，假装被反震力推得连退三步。

"孙伯没事吧？"他慌张地喊道，暗中却用真气托住了老人摇晃的身形。

孙老头脸色煞白，颤抖着从储物袋中摸出个丹药，里面赫然是半颗回气丹。

"老了老了..."他苦笑着咽下丹药，突然瞪大眼睛——丹药化开的灵力竟比平时浓郁三成不止。

老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正在"笨拙"抵挡狼妖的陆长生，却见年轻人背对着他，剑锋每次与狼妖相撞都会"恰好"迸发出几粒火星，正好干扰其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