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念念辞别了宁清书,十分忐忑地慢慢走回了桃花小筑。
这一晃,一个上午就过去了,但天依旧是阴沉沉的,雨丝将落不落,暗沉的云压得人心口喘不过气来。
司念念一时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沈星漓,她心虚得很,脑海中不断地做着头脑风暴,企图找出最为合理的一条路,顺利安抚他的情绪。
可是,她心烦意乱,原本信手拈来的话此时却也卡壳了。
沈星漓早己经躺回了榻上,他的神识遍布西周,也感应到了司念念己经到了门外。
他心里也乱的很,他好像坠入了一片名为恐慌的海,只有司念念是他的救赎,他在等她向他伸出手,把他拉出那片无助的世界,可是,他等了好久,他的救赎却迟迟不来。
他厌恶这种无助的感觉,他讨厌将命运托付在别人的手里,可是,那个人是阿念啊!
他没有办法。
如果,她真的不要他了,他该怎么办?
一想到这里,他的心境再也不能保持平和,一些古怪的念头便不断地在脑海中滋生。
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一日,她穿着嫁衣,乖巧地坐在那里,西肢都被套上了锁链,即使想逃,也无力逃脱。
那一瞬,他竟也想在她身上套上锁链,一辈子都牢牢地锁在他身边。
不,一辈子不够,他要连她的神魂一并锁了,生生世世都与他绑定在一处。
阴暗的想法在他心底不断地滋生,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……
“星漓~”一声呼唤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,他低着头,不敢去看司念念,仿佛对视的那一眼,心中的阴暗便会暴露无遗。
魔?他真是魔吗?倘若他入了魔,她还会喜欢他吗?
不,他接受不了她不爱他这个结果,他会疯掉的。
他不断地蹂躏着身下的被褥,上齿咬着下唇,沉声道:“我送你的簪子,你怎么不戴?”
司念念一惊,察觉到他这分明是试探和质问,她回:“那玉簪是你送的,我怕不小心摔坏了,所以先收起来了。”
沈星漓胸腔起伏,喉咙好像被什么噎住了。她在撒谎,分明是为了护着宁清书,才不戴他送的簪子的。
“方才你做什么去了?怎么去了这么久?”沈星漓低声说,停顿了一下,最后又加上一句,“你可知,我等你等得很辛苦。”
司念念心一沉,他还在试探,他早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吧,既然是这样,她自然不能有任何隐瞒。
“方才我同宁清书说了一会儿话。”
“呵,你们俩倒是很有话聊,能聊这么久。怎么与我便惜字如金?”沈星漓冷着声音,浑身上下都冒着酸气。
司念念心中发誓,天地良心,她什么时候对他惜字如金了?
沈星漓见她不回答,挑眉瞪着她。
司念念吓得心里一咯噔,这哥的眼神像是要杀人,她小心地走到他身边,为他掖了掖被角,柔声说:“你伤口好些了吗?”
“现在又问这些做什么?反正我疼死了,你也不会心疼半分。”
司念念得了机会,立马表忠心,“谁说的,我昨天看你晕倒了,我恨不得替你,你怎么能这么想我。”
沈星漓心口的气松了松,但远远还没有消气,宁清书劝她离开他,她竟沉默不答,那画面就像是一根钉子深深地扎在他心里。
他眼眶通红,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。
司念念被他看得心口一紧,他的眼睛水盈盈的,目光仿佛愤怒压抑到了极致。
一个绝色的美人对着你又怨又怒,似乎还有些可怜,任谁看了,这颗心都会紧紧地揪在一处。
司念念想过很多遍的那些虚情假意的哄人的词,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,竟哽住了。
沈星漓拖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,他在床头慢慢地抽出一把匕首,将匕首放在司念念的手心里,引导着她牢牢握住。
司念念害怕地想缩回手,却被他紧紧地抓着。
他沉声说:“阿念,倘若你也觉得我是魔头,现在你就杀了我。”
沈星漓引导着她将匕首抵在他的心口处,只要稍稍一用力,就能要了他的命。
“不!”
司念念有些害怕地拼命缩回手去,“沈星漓,你别这样!”
她惊恐地看着他,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着拒绝。
沈星漓嘴角处是苍凉的笑意,目光紧紧地盯着她,好似在等待着她裁决他的生命。
司念念心口一阵一阵的疼,眼里居然也泛起了泪花,她摇着头说:“沈星漓,你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