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静谧:
“王爷今日寿辰,却为何不在前厅坐着呢?要知今日高朋满座,可都是为了王爷您一人而来。”
“年纪大了,就越来越喜欢清净。”
老王爷摇着头道:
“别看今日高朋满座,可若是下一刻我不是王爷了,这满座的宾客只怕立马就会散去一大半,你信不信?”
“这......”
人情冷暖,沈川是见识过的,毕竟他也曾经历过大起大落。
可是,当着王爷的面儿,他却不好说得太直白。
这老王爷便似看出了他的窘迫,也不追问,只是哈哈大笑道:
“贤侄可知,今日本王的寿宴,过的是哪一岁的大寿?”
这个......沈川还真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,华阳王是当今皇帝的堂哥,早在二三十年前便已经是有名的高手了......
“七十?八十?”
沈川望着老者遍布的皱纹,试探地问出两个整数。
谁知,老王爷笑得更加厉害了:
“哈哈哈哈......果然,这副样子连你这等聪明人都瞒过去了!”
言罢,他话锋一转,神秘兮兮地道:
“其实,本王今年只有五十!”
“啊?难不成......”
沈川吃了一惊。
他一者,并未想到这个老者竟比看上去的还要年轻。二者,也确实弄不清楚这老王爷东拉西扯这些是何用意......
便听华阳王再度一叹,怅然道:
“本王年轻时,只求一昧刚猛,却不知刚不可久的道理,以致于为了实力伤了根基,乃至损了寿数......这副老骨头,也不知还能再镇锦城几年?”
“怎么会?”
沈川再度吃了一惊:
“您贵为王爵,且不说自家豪富,便是朝廷拨给您的天材地宝便享用不尽,如何还调理不回来吗?”
然而,老华阳王闻听此言,竟露出一点不屑的神情来。
“朝廷?朝廷不盼着我早死也就罢了,还指望他们给我调理根基?”
沈川释然道:“说的也是......”
按照京城里那帮人的一贯做法,防范藩王比防范外敌还要严格......若非锦城天高皇帝远的,那些士大夫们看不到此处,只怕华阳王府已经不知被污蔑多少次谋反了!
老华阳王对此却看得很开:
“本王可不会像孟神通一般,执着于大限将至,每日想尽了法子也要多活几天......却有什么意义呢?本王年轻时自己做出了选择,得了实力精进的好处,到老了付出代价,却不是天经地义?”
“王爷能这般想,当真是看得通透极了。”
沈川略微有些敬佩了。
话头说到此处,他已然对华阳王叫他来的目的,心中有了七八分的猜测。
便直截了当地说道:
“王爷,此地既然僻静,那有什么在人前不方便说的事情,便尽管交代给小子好了!”
华阳王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:
“好!贤侄不仅聪慧,还快人快语!和贤侄打交道就是痛快!”
“哗啦”一声,恰在此时,那根一直架在水上的浮漂动了一下。
华阳王便看准了时机,一把扬起鱼竿,又是“哗啦、哗啦”的连续水声之中,直钓上一条通体玉色的漂亮锦鲤来!
“这东西,一直霸占着寒灵玉髓,自己吃足了好处却也不肯分润半分出去......当真是十足的祸害!”
他轻叹一声,随手将这条锦鲤塞进竹篓子里。
沈川却不知,这番话中的言外之意,到底指的是谁。
是朝堂上占据高位的衮衮诸公?还是霸占了太多资源的岁神道孟教主......
他沉默不语,便听华阳王自顾自道:
“贤侄,我的身体状况,你也尽数看在眼中。我死之后,华阳王府偌大的家业,只怕便会引来无数的饿狼窥伺,单凭祥儿一人,只怕应付不过......”
沈川长长一叹:“果然......”
江湖上炼神以上的高手,说实话并不难找,尤其是华阳王这种成名已久的老牌高手,人脉更是多得难以想象。
可是,要同时保证这人心性纯良,至少不会对王府家业贪图觊觎的话......那老王爷可选择的范围可就要小很多了。
思来想去,沈川反倒是最合适的一人了!
“当今天下什么形势,贤侄可都看在眼中了。我王府之中别的不说,财货可是管够!贤侄有意襄助朝廷也好,自己拉一面旗帜也罢,但凡贤侄有心,我王府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