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进,妹妹才是进步最为神速的一个!”
打不过,还是打不过。
柳红蔻便忽地变招,手腕一抖,那跟白色的水袖忽地一卷,犹如梅枝迎风,又似怪蟒回头。
变招不及,红艳枪顿时被那水袖卷住。赵缨甩不脱,当机立断地就往回拉。
若要角力,她当占上风。
然而水袖的另一端,柳红蔻却借着这个力道前冲。她的身影微动,当真如穿花蝴蝶一般,转瞬间便到了赵缨眼前。
赵缨举掌欲迎,手掌却早被一双纤手按住。
香风拂面,她的耳边忽地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:
“小心巫山,莫要入三峡!”
赵缨微微愣神。
一瞬之后,她的神思忽地回味过来,转头望去,蛇美人却已走得远了,仅留着一抹紫色的倩影。
她连忙追去,高呼道:“有话说清楚!”
“妹妹进益不错,下次再来找你切磋!”
山高林密,赵缨只能听到循着风传回来的声音。
沿着声音追出去好远,这次终究是没有追上。她只好皱着眉头,仔细思索着一切细节。
“小心巫山,不入三峡……”
没头没尾的几句话,算是提醒吗?
可她又凭什么提醒自己……总不能是良心发现了吧!
赵缨随即摇了摇头。
那可是在渝州造下那般杀孽的邪教!良心发现……即便人家敢这么说,她自己又如何敢这么相信?
想不通,赵缨便一点脑细胞都不愿浪费了,转身便往回跑去。
……
柳红蔻终于赶到官道上,此时心情极好。
“该提醒的,本座可都提醒到了。小妮子是死是活,全凭你自己的造化啦!”
官道上迤逦行来一辆牛车,柳红蔻随手拦下。
她顺手将荷包一丢,身子却是轻盈地跃上了车板之上,丢下一句:“搭个便车!”
那老车夫便喜滋滋地挥着鞭子,在老牛的哀鸣声中随车缓缓前行。
夹道的两山慢慢后退,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,说不出得舒适。
老车夫随口问道:“姑娘去哪里?”
“回家,回苗疆!”柳红蔻懒懒地答道。
“原来姑娘是苗疆人士!”
老车夫带着斗笠,佝偻着身子,从后面看活像一只大号的老鼠。
“老汉听闻教中将在三峡有大动作,这个当口,姑娘不去出一把力,回什么苗疆呢!”
柳红蔻揉揉眼睛,确认那老头儿的两撇鼠须没有看错,这才骂道:
“鼠无脑你个老王八蛋,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!老娘今日武功大有进益,若想找茬的,奉陪到底!”
“哎哟哟,蛇护法说得是哪里话?老汉不也是刚从三峡退下来?”鼠无脑连忙告饶。
他的老鼠鼻子一向灵敏,意识到三峡之地将有大动作,却是第一时间借故离开。
什么教中大事,他只知是一个要命的漩涡!
什么大事能比他的老命更重要!
柳红蔻便揶揄一声:“咱们十二缺换了一茬又一茬,怪不得只有你这个老东西活到了这个岁数……”
“嘿嘿,蛇护法说笑了!”
鼠无脑一扬鞭子,叫一声:“去苗疆!”
……
“听说今早有一个大美人,衣衫不整地从你房里出来……”
何二满脸猥琐,时不时地还用手肘拐着沈川:
“是不是真的啊?”
沈川懒得理他,自顾自地收拾着行囊。
何二却只当他默认了,一下子笑得嘎嘎的:
“行啊,哥们儿!看不出来,还真有两下子啊!”
沈川终于忍不住,叹息一声道:
“何二哥,你若无事,不如帮我想想如何跟缨妹解释。我可自早晨开始,一直都没看见她了。”
“东家那性子,若真生气起来,拿刀砍了你都是轻的!”
何二煞有介事地分析起来,而后朝着沈川上下打量:
“看你如今全须全尾的模样,东家没找你这个奸夫算账,那定然是直接去追**去了……”
他幸灾乐祸地嘿嘿笑着,笑到一半,却忽然卡了壳。
一时讪讪地缩着脖子,低着脑袋,眼睛却贼兮兮地往上望去——
“东…东家!”
赵缨急匆匆地赶回来,方到门口就听这家伙瞎扯着什么“奸夫**”……
什么东西!
才以《四时疏》平复下来的戾气,一时间又被勾起几分。
她咬着牙,一直门外:
“滚!”
“好嘞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