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陪我?”赵缨笑了:“该不是看我姑娘家的走夜路,担心了吧!如此挂念我我吗?”
“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!”
沈川有些不自然地反驳:“我只不过和你一样,有些心事罢了。”
赵缨异样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向来豁达通透的沈少侠,也会有满怀心事的时候?什么心事,说来听听!”
“赵女侠却又是在忧心什么呢?莫不是仍顾念着父女之情?”
赵缨笑着摇了摇头。
赵镖头是那前身赵四娘的亲生父亲不假,可赵缨却只拿他当仇人,因此报起仇来从来都没有犹豫过。
父女之情?他不是我爹,又哪来的情谊?
“那再让在下猜猜……”沈川摸着下巴思索道:
“那便是刚刚解决了赵镖头,却对崔知府无计可施了吧?”
赵缨慌忙地捂住他的嘴巴。
左右看了看,见没有旁人,这才长出一口气道:“在城主府里说这话,也不怕被人听了去!”
显然是被他猜中了。
跨过气派的朱漆大门,总算是迈出崔府的范围了。她这才幽幽一叹:
“你说得不错,我能借用知府的力量干掉赵镖头,却不知道拿什么力量对付崔知府了……”
若是自己也有强横的实力就好了……只是修行一事并非旦夕可成。她虽然一天也没有懈怠,但要到能够斩杀崔知府的地步,却不知是什么时候了。
报官?更算了吧!
且不说官官相护的问题,单说那崔知府自己就是方圆千里内最大的官,说一声土皇帝毫不为过。
左思右想,她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,愁道:“白山兄可有什么办法?”
“我又能有什么办法……”沈川苦笑道:“不过你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,可尽管提出来。
”
赵缨本就不打算客气,大不了等报完了仇,再帮沈川也了却了心事便是。毕竟她吸取了人家那么多真气,本就该投桃报李。
二人迤逦,从北城转到西城,总算是转回了校场街。
可老远的就觉得不对劲。
“大晚上的,怎么这么热闹?”赵缨疑惑道。
她稍微辨认了下方位,忽地一拍大腿:“是赵家的方向!”
她当即拉起沈川,往那方向飞奔而去,转眼间就跨过一条长街。
“诶、诶?你干什么去?”
赵缨头都没回:“赵家出了事,小武和秋月姐还在里面呢!”
二人一直奔到赵氏镖局门前,忽有军士拦住去路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?”
赵缨将拉过来的沈川往前面一推:“这是新任校尉沈川!”
沈川可是有正式的委任书的,那是吴青雷亲笔所写,还盖了参将的印章的。因此他将那委任书和腰牌一亮之后,那军士立时毕恭毕敬。
“属下不识沈校尉,该罚!”
“不知者不罪,无妨!”
沈川干笑着,问道:“里面这是干什么?”
那军士行了一个军礼:“回校尉,属下乃是奉知府大人命令查抄赵家。”
连夜抄家?
如此急迫,定然是赵家有什么特别的东西,唯恐去得晚了落在别人手中。
赵缨如此判断着,朝那军士道:
“我等也是奉了知府大人的命令,快让我们进去!”
军士一动不动,只是看着沈川。
沈川无奈,也顺着说道:“确实是知府大人的命令,还请放我们进去。”
那军士这才行礼称“喏”,乖乖地让开,全程都没有看赵缨一眼。
“认死理……”
赵缨吐槽一句,却也知他是奉命行事,倒也没往心里去。
须知她自己也是赵家人。这帮军士要是较起真来,即使她有参将令牌在手,只怕也要有些不小的麻烦。
这边府中却早已乱作一团,丫鬟仆役们半夜被吵醒,正惶恐不安的时候,就见一大队官兵乌泱泱地闯了进来,二话不说便乱翻乱找了起来。
有几个胆大的还想阻拦,结果当场就按“妨碍公务”格杀,尸体还摆在门口,血淋淋的好不瘆人。
“军爷,军爷!你是不是弄错了呀!我家做的可向来都是守法的生意。”
“守不守法你说了不算,爷爷们搜过才知道。”
赵缨循声看去,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美妇,此时满脸泪痕,却仍在不住地哀求着。她认得出来是赵天伦的续弦,她的“后母”。
此时那妇人一偏头觑见赵缨,先是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,而后忽地狂喜,如遇到救星一般。
“四娘,是你吗四娘?你快跟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