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确认还活着。

可还没等到他庆幸，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密道中回荡：

"原来是你…"

这声音...陈安浑身一颤，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。

玄衣少年缓步走来，发出清脆的脚步声。

此时顾辞微微皱眉，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竟然就是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太监。

陈安的背脊紧贴着潮湿的石壁，指甲深深抠进砖缝，手中死死握着他的“神器”。

他喉结滚动，干裂的嘴唇抖得厉害，涎水混着血丝从嘴角溢出。

"仙……仙师……"他忽然扑通跪下，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。

额头抵着地面，露出一截枯黄如树干的脖颈给顾辞，"小人是被这魔修所惑…请仙师大人饶我一命啊！"

陈安结结巴巴说出了自己生死存亡之间，想出来的话术："您这样的少年仙师杀我这样的阉人，岂不是脏了您的手？"

顾辞的脚步停下，点点头，随后南明离火飞出，在他的手上交织成了一副流焰手套：“多谢提醒。”

说完后，继续朝前走去。

以头伏地的陈安目眦欲裂…这仙人！

"十二岁…"陈安的声音突然拔高，枯瘦的手指抓挠着自己凹陷的胸口，"他们用烧红的铁钳……"

昏黄的油灯映出他扭曲的面容，左眼不知何时己变成与铜钱相同的暗红色，"而您呢？想必己经检测出了人人羡慕的灵根，前往了仙门中修炼了吧！"

少年仙师终于停下脚步…

"嗯？"顾辞轻语，不带丝毫感情。

陈安见顾辞停下脚步，双眼闪过一丝希冀。他跪爬着向前两步，枯瘦的手指在地上抓出几道血痕。

"那年冬天…"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，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，"我亲眼看着我的青梅竹马被拖进村长的儿子拖到柴房…"

铜陈安用颤抖的手比划着："我去拦他们，他们用烙铁……就在这里……"他扯开衣襟，露出胸口狰狞的疤痕。

顾辞的睫毛在火光中投下淡淡的阴影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。

"后来进了宫…"陈安的声音越来越嘶哑，"那些老太监让我跪在碎瓷片上…"他猛地掀开裤腿，露出膝盖上密密麻麻的旧伤，"整整三天三夜…"

陈安看见顾辞不说话，以为他被自己的故事感动，底气十足的他导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三分："我光是活着就己经用尽了力气！"

他的独眼布满血丝，"而您呢？您这样的天之骄子…"

顾辞忽然抬了抬手。

陈安的声音戛然而止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色。他看见少年仙师薄唇轻启——

"你的经历确实可怜。"

陈安的独眼亮了起来，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。

"可这与你杀人有什么关系？"

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陈安头上。他僵在原地，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个可笑的模样。

顾辞摇了摇头："我给过你机会了..."

铜钱突然剧烈震动，陈安感觉有什么东西刺进了他的掌心。

他低头看去，只见铜钱上的"天演"二字正在融化，变成血水渗入他的皮肤。

"你没有说服我。"顾辞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"你只好去死了。"

陈安的独眼突然暴凸，铜钱发出刺耳的震鸣，暗红色的纹路瞬间爬满他的全身。

他的脊背诡异地隆起，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蠕动。

"给予你无尽血气…吃…了…他！"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
这是铜钱？它竟然有自己的意识？！

他听见铜钱里传来沙沙的低语，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脑髓…但随之而来还有力量…无穷的力量！

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强大的力量！他觉得自己能够主宰一切…

可以的…

如果是这样的话…

一定可以…吃了他！吃了这高高在上的仙人！

陈安脊梁发出枯枝折断的脆响，这头走投无路恶狼在阴影中龇开血口，五步之外，顾辞袍角未动，重瞳微睁，金芒流转，恍若一头垂眸审视猎物的山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