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烈踹开最后一只铁背猿的头颅时,夕阳正将云海染的很红。
"不够...还差得远。"他抹去脸上兽血,胸前图腾饥渴地蠕动着。
自从太玄大比败给那个戴面具的怪物后,血煞圣子便独自离队,在山脉中猎杀妖兽——唯有生死搏杀才能压下心头那股惊恐和躁动。
腰间传讯玉简突然发烫。
又是血煞宗第西次催促他回宗的讯息,前三次他都没有理会。
"烦死了。"萧烈嗤笑着将玉简抛向半空,血刀一闪将其劈成两半。
碎玉坠地时,他忽然僵住——玉简破碎的瞬间,竟然有血液滴了下来。
萧烈眯起眼。
他好像之前从老师那里听到过…
这个信息代表…宗门己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。
来不及多想,萧烈踏上了回宗之路,他虽生性薄凉,但是他一身本领毕竟是宗门所传授而来的。
不管怎么样都要回去看一眼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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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日后。
萧烈踏着暮色回到血煞宗时,一滴粘稠的血液正从山门牌坊上滴落。
他伸手接住那滴暗红色的液体,指尖传来诡异的温热感——血煞宗门口的旗杆上串联了西五具尸体。
其中还有一名的外门弟子他认识,前不久前往太玄宗的时候,还谄媚地帮他擦拭过血刀。
"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血煞宗撒野?"
他故意高声叫骂,声音在山谷里荡出回音。
可是却没人能给他回应…
没有守门弟子的阴笑,没有血池沸腾的咕嘟声,甚至连常年盘旋在宗门中的怨魂都不见了。
血衣少年身上升起一股寒意…理智告诉他尽快逃跑。
可是很快内心就滋生了一个魔鬼,在引诱他向里面走去,血煞宗可是有元婴坐镇的大宗门,如果真的被灭门的话…是不是会留下些许珍宝?
自己毕竟只是个炼气期,只是些许汤水就够自己使用很久了…
少年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自己内心的贪婪,眼中闪过一丝决意。
于是用刀鞘撞开半掩的山门,浓稠的血浆立刻漫过靴底。
萧烈瞳孔骤缩:阶梯上每一阶都躺着扭曲的尸体,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同门,此刻像被抽干的树皮般干瘪。
更诡异的是,所有人脸上都凝固着狂喜的表情………
"装神弄鬼!"血刀出鞘劈开浓雾,刀气掀翻十几具尸体。萧烈突然僵住——被斩开的尸体腹腔里,密密麻麻的白虫正在蠕动,啃噬着这些尸体…
萧烈不敢多看,快步向前走去。
走到主殿时,发现血池仍在沸腾,但池水变成了深绿色,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味。
萧烈踢开伏在池边的一具尸体。
血衣少年瞳孔骤然一缩…这是连长老!
只见身为金丹期的连长老,身上没有丝毫反抗的痕迹。
此时他的半边身子泡在池水里,另半边爬满菌丝状的灰白物质。
当他震惊的看着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连长老,忽然紧闭着的双眼下,整个眼球"啵"地爆开,钻出一条长着人脸的怪虫。
"圣子...快跑..."虫子的口器开合间,竟发出连长老的声音:"宗主他………"
血衣少年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,转身向主殿外面跑了出去!
可是一出主殿,发现外面的场景与他之前进来是大有不同…
几百位弟子,每个人天灵盖上都开着拳头大的洞。
干涸的血迹从洞中流出,在地面绘出繁复的阵图。阵眼处,宗主那具无头躯体仍保持着结印…
虽然萧烈没有修炼阵法的天赋,但是他却能够认出眼前的这道阵法…
只是因为这是血煞宗特有的一门阵法—血神阵。
究竟是遇到了怎样的敌人,需要一宗宗主作为阵眼…
忽的…萧烈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寒意。
"谁?!"萧烈突然转身劈出血刃。刀光斩碎殿门的石柱,露出后面瑟瑟发抖的身影——是个杂役弟子,半边身子己经腐烂。
"圣...子..."杂役蠕动着爬到了跟前,溃烂的嘴唇一张一合:"我们输了…都死了…死了。"
萧烈一脚踩住他肩膀:"说清楚!"
杂役弟子突然诡笑,眼珠"噗"地爆开,钻出一条白色的蠕虫。血刀闪过,尸体连同怪虫一齐斩断…
萧烈踩着黏腻的血浆,快步穿过尸横遍野的广场。
药园在血煞宗后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