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微一怔。天书阁还是那个天书阁，书架还是那些书架，可一切又似乎完全不同了。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他眼中清晰可见，每一粒都泛着微弱的灵光；远处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变得格外清晰，他甚至能分辨出是第几排书架传来的声响。

顾辞低头看向手中的典籍，发现书页上的文字竟在微微发光，每一个字都仿佛活了过来，在他眼前跳动、重组，化作一幅玄妙的图案。

“这是……一块石碑？”

没等顾辞多想，书上的石碑化为一道黑光，钻进了自己的眉心处。再次看向手中的书籍，发现和原来一样，没什么变化，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顾辞的幻想。

顾辞皱了皱眉头。这是什么东西？此事来得蹊跷，要不要禀告宗门？万一是什么邪物，那自己岂不是完犊子了？

思考片刻后，他决定暂时先将此事隐藏下来，一旦这个石碑产生异动，便立刻禀告宗门。

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，拿着这本《阵法初解》，拍去了身上的些许灰尘，径首走向了天书阁的登记处。

把这本书和外门弟子的令牌递给了正在打瞌睡的老头，这老头面相猥琐，口水打湿了白色的胡须。

“嗯…《阵法初解》，呵，你确定？”老头撩起眼皮，“不选功法？”

外门弟子进来都会有一次免费前往天书阁一楼挑选的机会，一般弟子都是选功法，选阵法的倒是少见。

顾辞点头：“弟子心意己决。”

老头点了点头：“倒是个有想法的小家伙。”手中掐诀，往顾辞的外门令牌上面一滑，把令牌和书籍都还给了顾辞。

“这本书因为不是功法，倒是可以多给你几天时间，一个月之内需要还回来。”

顾辞低头，双手向前作揖：“多谢前辈。”

随后便拿过两样东西，离开了天书阁。回程时山风掠过松林，他下意识摸了摸眉心。方才没入体内的黑芒如同错觉，但指尖触及的皮肤下，似乎有什么正在缓慢脉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