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事胡翊说不上来,他也不能说。/秒\彰·截¢暁~说?蛧* ·首/发¢
只是稍有些阅历之后,胡翊也知道,胖子不是一口气吃出来的,那朱元璋的这份冷血,也断然不会是突然在一夜间形成的。
什么事都有个积累的过程,在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中,人才会变成那个样子。
胡翊现在不好回答的话,要让朱标回答。
而且李贞也早早就说了,这父子二人,必须要回答对方的问题。
此时的朱标想了想,开口道:
“爹您做的没错,当咱们的医药不足以救治全部伤兵时,自然要先紧着轻伤兵先治。
儿子也很清楚,那时候处境危险,需要先有战力自保,才能谈其他。”
听到这话,李贞坐在侧面的石凳上,抚须就笑了。
朱标是能理解这些的。
而且他的称呼,也从一开始的儿臣变成了儿子。
你看,这不就是在逐渐放下隔阂,往好的地方在转变吗?
看起来沟通还真有用处。
李贞随后又悄悄看了胡翊一眼,觉得这个侄女婿是真不错,鬼点子一大堆,倒是都能收效,这也不容易。
而后他再额外瞥了朱静端一眼,心道咱家大闺女真是嫁了个好夫郎,这辈子准错不了。
当朱元璋听到儿子这番话时,他也顿感欣慰。
原来儿子是理解自己的嘛。
得到了正向反馈,朱元璋的话逐渐就多起来了,他便主动又开口说道:
“标儿,你知道咱这次下不定决心,最后带来的是啥吗?”
“是背叛!”
朱元璋的脸上带着愤恨,这时候又带着几分自责和感慨,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。
他一字一顿的说起道:
“吴疤瘌弟弟是咱害死的,这话也没错,还有那些被耽误了病情的兄弟们,他们拉拢了百十个看不惯咱的兄弟们一起离营,咱也不说啥了。
但他们却反过来帮元军来对付咱,害咱因为此事又战死千余人!”
说到此处时,朱元璋咬着牙道:
“咱后来将这吴疤瘌抓住,将他五马分尸,他直到临死前还一直骂咱坑害同乡,忘恩负义,咱竟然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。”
想了想,朱元璋心情略微平复了些:
“他是该死,但咱当年确实有错,这事儿咱心里明白,真要说起来咱其实也亏欠吴疤瘌的。”
李贞这个时候就只是一声叹息,然后开口补充道:
“那以后,军中自发就有这个规矩,重伤兵默认便不救了,但又不能叫普通士卒们知道了寒心。
那便做做形式,将他们拉到伤兵营中去待死,此事后来便成了一条军中不成文的规矩。”
朱标和胡翊这才知道这件事的根源所在,果然万事都有个因由在里面。
朱元璋这时候便自嘲道:
“咱知道这规矩脏。
骂名?咱朱元璋背得起!
骂咱不仁不义也好,骂咱刻薄寡恩也罢,在那个节骨眼上,这就是活命的法子!咱不能为了那些躺着治不好的弟兄,让几千个跟着咱搏命的兄弟白白送死。
让咱辛苦打下的这点江山胚子还没长大就被碾碎了!”
他这时便指着胡翊说道:
“这也是你姐夫有本事,他到了保儿军中,以一己之力搞出来蒜素,把重伤兵营、致死伤营的兵都往好了救。
如今更是将酒精造出来,进一步挽救了这些重伤兵的性命。
咱也不怕告诉你们实话,也就是翊儿这事儿办的漂亮,解决了大问题,咱才同意把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做了更改。
否则的话,以前该是什么样儿,现在还什么样儿,不会有丝毫改变。”
说到此处时,朱元璋便吩咐道:
“标儿,站起来去给你姐夫鞠一躬,你代咱、代咱大明那些被他挽救的兵,去谢谢他。¢微*趣/小!税¨网_ ·冕+废+跃¨渎¢”
朱标这时候才意识到了姐夫的伟大。
以前他知道姐夫做出的这些事伟大,但现在才知道,这件事的实际效果,比他原来想到的居然更加深远的多!
他望着这位姐夫,于是郑重地躬身一拜,显得无比心悦诚服。
胡翊自然又推辞了一番。
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不是朱元璋满口感谢自己,反而是在想当初在李文忠手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