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动起来?”
“对,每日围着家中花园,叫她跑上几里路,若能跟着常叔学一些锻炼体魄的法子,使身体能够强壮起来,则阳气自生,心疾也就可治了。”
听闻此话,朱标显得极为激动,用力地点头道:
“我记下了,一定叫她好好的练。”
“嗯,切不可松懈才好呢。”
说罢,胡翊又诊了诊朱标的脉,见他身体已无大碍,自己那两颗惠民祛痨丸果然效力不错。
其实即便是重症的肺痨,长久服用惠民祛痨丸,也是能转好的。
相比而言,特效版和神效版本,只是锦上添花而已。
胡翊把后两样设计出来,就是主要奔着赚钱去的。
他倒也不觉得这有何不妥。
送朱标回宫路上,这几日下来缓和的也差不多了,胡翊便问他道:
“太子爷称病上朝这事儿可不小,一两日可以,时间一长就容易让人浮想联翩,在朝野中引起震动。”
朱标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,但现在叫他去面对朱元璋,父子两人之间的隔阂还未正式消除,他有些不好去见。
胡翊知道他心里还有些抵触,倒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将太子送回宫,又去跟洪公公说了一声,叫他转达朱元璋。
胡翊路上在想,造物局单是卖镜子和肥皂,也有些太单薄。
而制药局的开张,也不能只卖这一种药吧?
况且来说,一百个病人里面,不见得有一个肺痨病人。
祛痨丸是专用药,除此之外,就需要再做出一些日常病症所需之药物。
胡翊的事儿太多了。
最近大都在医局试点,他来太医院坐镇的次数并不多。
到今日再进来时,立即便察觉到有一丝异样。
怎么回事呢?
一开始他也说不上来。
去十三科巡视时,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,但却能感觉到大家对于他没有往日那么热情了。
热情削减,取而代之的,反倒多了几分畏惧。
须知道,胡翊原来治理太医院时,力求轻松和公正,是叫大家简洁、效率办事,于治疗、交流上直言不讳的。
怎么忽然就感觉到气氛变了呢?
自己也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吧?
胡翊觉得奇怪。
到了医士堂,看到这些医徒们学习的倒是颇为认真,一个个坐的端端正正。
但好景不长,他便发现了,这些人好像都在努力维持这个端端正正的姿势,听课、背书时候,全都在过分保持着这种体态。
比如医徒回答问题,要先起立向老师躬身拜见,然后还要说一些客套的、谦辞的话,什么学徒试答老师问,若有遗漏处,请师长见谅,同学见谅,诚惶诚恐之类的。
每个人站起来回答问题都是这一套,既浪费时间,又过于繁杂,磨了半天功夫最后才进入正题。
这在以前的医士堂,是从未有过的。
胡翊看到此处,不禁在想,每个人都如此怪异,看上去很机械,也很僵硬。
难道就不能怎么舒服怎么来吗?
他叫来一位正在上课的太医,细问之下才知道,最近这些事儿,都是新任太医院使张景岳搞出来的。
张景岳在太医院立规矩,要什么新风貌、新气象、新格局。
那么,许多人就要陪着他一起受罪。
尤其是在精气神上面,他强调必须要随时随地保持住,就连教课时候太医们的用语,都有严格的要求叫他们遵守,比如说话要富有文字韵律、美感等等。
当胡翊一件件听着张景岳这些奇葩规定时,不禁想起了穿越前自己的奇葩领导,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丑。
他与张景岳一样,只做面子上的光彩,出风头的时候总把自己摆在c位。
这两者又是何其相似啊?
胡翊不禁暗道,弄走了贪腐的和卖法。
结果又来了个搞面子工程,谄媚瞎指挥的。
这太医院可真是惨啊!
不一会儿工夫,得知驸马爷驾临,张景岳也来了,立即是眉开眼笑的过来邀功。
他似乎觉得在太医院搞的这一套东西,胡翊应该会很受用?
看着这个狗东西,胡翊真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狠狠地抽他几个大耳刮子。
胡翊发现,这个祸根完完全全就出在他身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