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婉的到来,确实令朱标松快了些。,咸~鱼/墈*书/ _庚·芯^罪¢哙_
胡翊回来时,朱标正在吃午饭,朱静端和常婉、朱静娴也都陪着一起吃了点。
自他昨日起,一直未曾进食,知道吃饭说明至少已经消了些气。
“姐夫。”
朱标打了声招呼,不过虽有所缓和,脸上却没个笑容。
“怎么,还生着气呢?”
胡翊笑着打趣道:
“若不是你爹同意,今日还想婉儿进宫来看你?
你看,你这个爹还是疼爱你的吧。”
这一点朱标当然不否认,他也能够感受到。
但心里有一关就是过不去。
那根用来打他的棍子,足有胳膊粗细,真要是挨上一棍子,当时就非死即伤。
作为亲爹,居然舍得下此等死手。
尤其是在他躲避时,那一棍擦肩而过时,带着呼呼风声,狠狠打在大厅的储物架上,那是真的将木架打的裂开,木屑纷飞啊。
当时那个场面,朱标这辈子都忘不掉!
他想不通,自然也就无法消气,昨夜更是气的发抖,只觉得心中冰凉发寒,升起一股悲凉之意。
一个当爹的,能如此恨自己的孩子吗?
他想不通!
这时候朱静端便也帮着说话道:
“爹都跟你姐夫说了,那日他在气头上,拿起木棍主要是为了吓唬你,却不是真的要打你。”
常婉也跟着附和道:
“当时你若不躲,陛下定然也就停下手来了,这跟我爹打常茂、常升是一样的,就是吓唬为主。”
胡翊跟着说道:
“是啊,岳丈的身手,说起来我在军中是见过的。
别的不敢说,一人对付三两个贼人,他是真不怵的,再若是给他一张弓,反杀四五人都不在话下。”
胡翊这时便反问朱标道:
“以岳丈那个身手,他要真心打你,你能躲的了吗?”
朱标这时候就沉默了。
因为姐夫所说的,也确实是这个道理。
但即便如此,父子之间,就非得要闹到如此动手的地步吗?
其实对于胡翊来说,他也一直很纳闷儿。
朱元璋很凶戾,那个脾气发作起来时无比的恐怖,这他都知道。
但你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干,也不说啥了。
为何当着自己家人的面,还要搞这样完全无理由、又极其伤人心的做派呢?
当初听说朱标和马皇后患的是不治之症时,他那个悲痛欲绝的模样,从来都不是装出来的。
胡翊当时也看在眼里,为之动容过呢。
怎么一转眼,就用这种非死即伤的恶劣手段来吓唬儿子?
胡翊严重怀疑朱元璋得的是甲亢。
但他没有证据。
况且这种事儿也不能跑到自己老丈人身边去,直接跟他说,我怀疑你有病,因此你才会去吓唬殴打太子。
那也不像话!
但要想解开这重误会,胡翊除了用朱元璋有病这个理由,好像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可用了。
还是先把这爷俩儿的事给解决了吧。
想到此处,他便将朱标叫到了屋里去。
“老大,姐夫有几句话想对你说,但这话说出来是杀头之罪,我希望你不要外传,否则姐夫这颗脑袋搞不好就要搬家了。”
“姐夫请说。”
朱标当即做出保证道:
“我一定守口如瓶,此事只有天知地知,我知和姐夫知。”
胡翊点了点头,问朱标道:
“你与岳丈相处这么多年,是否发觉他近来过于狠厉了些?情绪也越发容易失控?”
胡翊所说的,其实也一直是朱标近些年来比较困惑的点。
其实在父亲成为吴王以前,一直都在各地征战,他们一家人极少能够见到面。
真正和父亲接触多起来,也就是这四五年内的事。
朱标也确实发现了,父亲这个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大,循序渐进,不停的在膨胀。
尤其是在去年和今年,就更为明显。~微-趣¨暁!税* ¨冕?肺′粤-毒·
他的举止越暴躁,便越不可控。
不排除他大多数时候对家人都是好的,但那种冲动和易怒,确实也让朱标产生过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