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毕竟是坤宁宫,正位就只有朱元璋和马皇后能坐。
就算他们不在这里,也没有胡翊坐的份。
何况现在帝后二人还都在此处?
朱元璋和马皇后也不知道儿子要做什么,朱标这时候就说道:
“姐夫若能救下婉儿,弟弟也能因这件事而解脱,此举既能使家中和睦,又能令我重回正途,安心政事,这份恩情,做弟弟的岂能不报?”
他今日说的都是心里话,与常婉成婚,这绝对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大分水岭,对于未来的影响极大。
朱元璋、马皇后也都深以为然。
“请姐夫坐在正位上,受我三拜。”
朱标显得很认真严肃。
但胡翊听到这话,就越发不敢了,他连连摆手道:
“这话就过誉了,再说了,这里是坤宁宫,不是我坐的地方。
你又是太子,哪儿能你拜我啊?”
胡翊说罢,就找了个借口道:
“我去别院看看铁柱,回去还有事跟静端说呢,这也是关于婉儿的事,有些针灸的地方得叫她去代我施针呢。”
胡翊刚找借口要溜,朱元璋立即看到朱标求救的眼神。
他便一把按在胡翊肩头上,开口道:
“他现在是你弟弟,弟拜兄,你就受着。”
“岳丈,君臣有别,饶了我吧。”
胡翊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殊荣,朱家对于自己的认可他能够感受到,但这种大礼还是别受。
搞不好就是催命符。
朱元璋却佯怒道:
“该受就受着,你看三国的刘备孔明,一对君臣如鱼得水。
你和标儿怎么就不能如鱼得水?况且你们还是至亲呢。”
朱元璋一手摁住他,不叫他起身。
胡翊只得退而求其次,又道:
“那叫老二代礼如何?”
“老二、老三你们都过来,去把老四、老五也叫回来,一起过来拜见你们姐夫。”
得!
越搞事儿越大是吧?
胡翊心说这次看来是躲不开了。
朱元璋想的是,今日叫儿子们都来拜一拜,有了这个礼,往后胡翊对他们必然要更加尽心。
他也知道女婿是个重情义的人,几年接触下来,很清楚就能够看到其人品。
一会儿工夫,朱棣、朱橚都来了,再加上朱元璋的儿女朱静娴,一起冲着胡翊这个姐夫躬身拜了三拜。
“快别多礼了。”
胡翊这才起身,然后在朱樉、朱棡他们爽朗的笑容声中,逃离似的奔到了朱守谦居住的别院。
快半月了,胡翊很少到别院来,如今就要来看看状况。
这毕竟是亲侄子啊!
负责看守别院的侍卫,过来拜见,禀告道:
“皇孙殿下近来逐渐适应了,每日将自己打扮的仪表堂堂,十分贵气精神。”
另一人便也说道:
“殿下出入时,待我们也和蔼,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,就连夜香也亲自去倒,小人们从未帮忙过。”
“是啊,恕小人们之言,皇孙殿下如今已经改观很多了。”
听到两个侍卫的话,胡翊点点头。
他而后又问道:
“殿下近来与人说话吗?”
“回驸马爷,皇孙殿下出去时,无人敢与他说话,后来他就与我们说。
小人们初时不敢答言,后来…后来见殿下实在孤独得很,也就说上几句。”
两名侍卫说到此处,低下了头。
胡翊倒也没有责怪他们,只是说道:
“规矩就是规矩,以后还是不得与他说一句话,这次可以不追究,但没有下次了。”
两个侍卫听闻此言,既感到心里一松,驸马爷总算没有降罪。
可他对待自己两个外人,都如此宽仁,怎么到了皇孙殿下这个亲侄子身上,就如此苛刻了呢?
二人实在想不通,也不敢问,只得遵令。
胡翊的想法其实很简单。
朱守谦已经知道什么是孤独了,他开始尝试找人说话,这也说明他讨厌这种感觉。
这个时候让侍卫们跟他说话,就会淡化这种孤独感。
必须要叫他到宫中去与别人多说话,而胡翊给他禁足到只能去倒夜香、外出吃饭的地步。
如此,朱守谦所能接触到的其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