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火气中又带着几分无奈和叹息。
他无奈的道:
“咱懒得再说你们了,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,有些事情自己想想吧。”
说罢,他瞪了胡翊一眼,目光又瞥向朱标,眼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:
“你既身为太子,当知道男儿应为大事出力,岂能只顾儿女情长的道理,这句话咱希望你能记住。”
说到此处时,他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胡翊,想了想,没有骂这个女婿,而是开口说起道:
“你也有头脑发昏的时候,看在都是一心为了标儿的份上,咱这次不怪你,但还是记住刚才咱说过的话。”
朱元璋告诫道:
“等你以后有了儿子,有了女儿,无论是侧室所生还是正妻所养,你不会盼望自己的孩子们短命的。”
说罢,他又转向朱标,又看了李贞和马皇后各一眼,激动地道:
“咱冒不得这个风险,这可不是啥折中的好主意,哪怕将来后代子嗣有一点出问题的可能,咱都不愿意冒这个险,你们别忘了他们常家四个孩子里头两个都有问题。
咱虽是皇帝,更是爷爷,咱也怕将来的大孙出事,你们都仔细想想清楚吧。”
见到朱元璋发了这么大脾气,胡翊承认,自己这次真的失算了。
他考虑到了朱标,考虑到了常婉。
但却忽略了他们的子嗣。
以朱元璋的角度来看,也的确是这个道理,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儿女患上这种早夭的病症。
即便是侧室所生养的,那也依旧是你的子嗣啊!
正因为有这种风险和可能,他的驳斥也是对的,这个事确实如此,是自己欠考虑。
好在胡翊是知错就改,当着朱元璋的面也就承认错误,然后道歉了:
“岳丈骂得对,骂的小婿心服口服。
其实这个主意都是小婿一人想出来的,太子刚才也很艰难,实在不想答应,静端也是怕我惹恼了您,才出面说这主意是我俩一道想出来的,这事儿总归是错在我一个人身上。”
朱元璋“哼”了一声,瞪了胡翊一眼,但怒火一消,他便没好气的道:
“纵然这话是你提出来的,静端若能察觉异样,她就不会答应你们的想法。
标儿若真有心考虑到这些,他也不会默认了,叫你来咱的面前提这件事。”
“还真当咱看不出来?”
说到此处,朱元璋摇起头来:
“还真是没有生养过子嗣的小娃子,未经历过,便不会懂。”
朱元璋看的很透,不过怒火发泄过后,也就完事儿了。
他最后又拍了拍胡翊,对这个女婿说道:
“你这个年岁,冲动些很正常,说来你已是表现出了与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,所以咱不怪你。
有些事,得要慢慢学,今后你要多思虑思虑再行事,记住了。”
胡翊点了点头,这时候李贞也过来打圆场,拉着胡翊和朱标,语气平和的说道:
“你们毕竟还年少,有些事想不到,重八这话是对的,你们回去了要好好想想。”
他又单独对胡翊说起道:
“翊儿回去再琢磨琢磨,想想怎么能治好婉儿的病吧。,第·一,墈^书.罔! *首!发¨”
他说到此处,又当着朱元璋和马皇后的面,语重心长的劝道:
“重八、秀英啊,做姐夫的今日说一句不该说的话,常家毕竟是功臣大家,伯仁这小子我也挺喜欢的。
婉儿这个事,于情于理都应当多给些时间,我想叫你们给翊儿一个月时间,叫他好好调理婉儿的心疾病症。
无论咋说,该给伯仁多一些面子,咱们不要闹得太僵,叫两家面上都好看些。
这一个月里要是有好转,咱们根据病情商议后续,要是一个月后还是没啥用处,那标儿也要心服,你毕竟生在朱家,又是大明皇太子,咱们沉浸在儿女情长里面,也要有个度。”
说到此处,李贞罕见地替朱元璋做了一回主:
“重八,标儿,今日我这把老骨头来做这个主,你们要都还给我这把老骨头一点面子,那就如此定下来吧。”
李贞这是叫双方都退一步,为父子两人的直接冲突,提供了缓冲的余地。
朱元璋低头不语。
一个月后?
那太子大婚的消息就传遍整个大明了,任由事情发展下去,朱家的脸面是越丢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