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太久。”
许公公站在边上,看着这位高自己一等的洪公公,心中生出不少艳羡之情来。
洪公公敢揣摩陛下的心思,当面和太子说。
他就没有这个面子,只能心中为太子爷焦急,却不敢去开解。
此时,他就只能凑过来劝说道:
“太子爷,要不您还是回宫歇着吧,现在不是和陛下、娘娘置气的时候。”
听了这话,朱标点着头。
他也明白,现在不能把事情闹的太僵,先看看后面怎么说吧。
回到东宫,却是怎样也睡不着。
朱标坐在寝宫庭院的台阶上,纤瘦的手掌托着腮,抬起头看向天上那半轮残月。
残月朦胧,宫墙高耸,树影摇曳着。
看看这清冷的深宫,高高的宫墙,将一对眷侣阻隔分开。
他真想攀爬出去,打破这重枷锁,不顾一切的和常婉逃出去……
但这个想法很快就又戛然而止。
坤宁宫中。
朱元璋和马秀英躺在红木床上,身上盖着丝被,却没有任何入睡的心思。
“陛下,太子殿下坐在庭院里,还未休息。”
窗外传来轻轻地奏报声音。
朱元璋心头的愁绪又多了一重。
这夫妻二人都是眉头紧锁。
朱元璋看向妻子,开口问道:
“你说叫咱怎么跟他说呢?”
马皇后轻轻摇头,脸色也显得很难看,充满了担心。
别的事她都能给出主意,但这个事,就连她也是无从抉择啊。
矛盾不能不解决。
朱元璋想了想,开口道:
“不行就叫他姑父去跟他说吧,婉儿这孩子咱虽然也认可她,但咱大明的江山社稷决不是儿戏。
社稷传续,这出不得半点差错!”
见妻子面带难色,朱元璋又面色严肃的道:
“常家三子一女,一半都患有心疾,标儿怎么能娶一个这样的太子妃呢?
将来生下的孩子是要继承皇位大统的,咱冒不得这个险!”
朱元璋的话,马秀英现在也没法反驳。
虽然她心里极为同情常婉这个孩子,但又有何办法呢?
在大明的江山社稷传续面前,任何的儿女私情都要被摒弃,即便是她,也是如此想法。
但对于常婉的这份愧疚和同情,又令她不忍立即做此决断,她便又说道:
“要不,等翊儿再给看看?”
朱元璋无奈又恼火的道:
“他在常家不都说了吗,连他都束手无策,咱们还能咋办?”
朱元璋显得很急切,又道:
“标儿大婚定的是五月,如今都要到二月了,再不把婚约去掉,到时候可就难办了。”
“况且说,取消婚期大大的不吉利,咱有心另择一户人家定下婚约,此事就一并在五月封建诸王后办了,早早的成了婚,也好断绝了他的心思。”
见朱元璋竟然已经决定下来,马皇后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得给常婉一个机会。
便又在丈夫面前劝了一句道:
“就多给婉儿和女婿几日时间吧,重新物色人选,你又能选谁?”
朱元璋本就心烦,听到这话后,更是使劲一拍床头道:
“妇人之仁!别再说了,睡觉!”
他翻身就睡,但又嫌马秀英继续说下去心烦,立即扭头过来强调道:
“你也要给咱记住了,咱才是皇帝,这个家是咱来当!
以后你要知道规矩,后宫不得干政!”
听到这话,马秀英再也忍不住了,起身穿衣,就搬到了偏房里。
“怎么?一个坤宁宫还搁不下你了?”
朱元璋见到此举,更加恼火!
今日事情重大,他更是着急上火,也就任由马秀英去了。
怎奈是躺下后,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,当即起身连同那蚕丝被都扔在地上,狠狠地踹了几脚。
他起身走出院子,临离去时,还冲着偏房暴躁地吼道:
“你恼咱,咱就去找其他妃嫔,咱不是就你一个!”
“摆驾大善殿!”
暴怒的洪武帝如同一个即将点燃的火药桶,快步往郭宁妃住处走去。
可在即将要到达时,他又一扭头,转回了华盖殿……
天降破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