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不多。
胡翊便仅凭着脑海里祖父的画像,开始在宣纸上勾勒起了笔锋。
胡父和胡惟庸都围过来,一时不解,想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此刻,胡翊专心致志地在画写着,用上了类似于素描加上钢笔画的技巧。
他有这一笔手艺在,且是愈发的精进。
虽然从未见过祖父胡喜堂,但根据家庙里的画像,还有父亲原来的几次回忆。
胡翊开始用极其专业的手法,将图画上的平面图像,用尽可能立体的手法展现出来。
从骨相到皮相,从祖父脸上的皱纹还有慈爱的眼神……
那张宣纸原本空白无物。
可是,在被胡翊数笔勾勒出了轮廓后,胡父、胡惟庸俱是一惊!
他们看到了一副熟悉的人像啊!
丹青妙术信手拈来,胡翊作画如同闲庭漫步。
随着他一笔一笔不断补充细节,一个活灵活现的祖父形象,便已跃然在纸上。
看到这张越来越具体的画像,画的是那样的真实,且栩栩如生。
胡父和胡惟庸的眼角,几乎同时一酸,忍不住啜泣起来。
听到他们的啜泣声音,胡翊便知晓,自己这幅祖父画像成了!
他将那些不好描绘的细节处,画上云雾遮盖,这样就不会露怯。
最后,当这一整幅画出现在父亲和叔父面前时。
二人已然是眼角湿润,将这幅画像挂起,跪在地上拜了三拜。
胡惟庸大吃一惊,十分疑惑地问道:
“翊儿,你祖父逝去得早,你与显儿都从未见过,怎能将他的画像如此精细的画出呢?”
胡父同样激动地道:
“是啊,你从未见过才对,怎能将你祖父的半身画出,还能做到如此相像?”
胡翊心说,总算等到你们问这个了。
他当即对父亲说起道:
“前几年时,儿子经常做噩梦,父亲可还记得那件事?”
胡父的眼珠一转,立即疑惑问道:
“难道是在几年前,你在噩梦中见过你祖父托梦?”
胡翊点着头道:
“父亲,叔父。
是先有祖父托梦,后有儿子常做噩梦的事。”
胡翊说到此处时,胡惟庸如何还不懂?
这画像上栩栩如生的父亲胡喜堂,胡翊从来没有见过,仅凭一副家庙里简单的画像,又怎可能画的如此栩栩如生?
何况,这幅画像中,父亲的身影还裹在云雾之中。
显然,这是父亲在天之灵在托梦于他啊!
一想到此处,胡惟庸颤抖着的声音,立即开口问起道:
“翊儿,你当真在梦中见过你祖父了?
还有你说咱们胡家当被诛灭九族之事,莫非,莫非是你祖父托梦告知,叫咱们家避劫的?”
当说出这“避劫”二字时,胡惟庸立即想到了侄子刚才所说,自己将被剥皮凌迟的下场。
倘若自己被剥皮凌迟,儿子胡承佑又会如何?
一想到此处,他可就再也淡定不了了!
胡惟庸当场拉住侄子的手,无比激动地问起来道:
“翊儿,你快告诉叔父,你承佑堂弟如何了?
你祖父在梦中是如何说的?”
“承佑堂弟,并非死于被杀。”
胡翊说到此处时,略一沉吟。
胡惟庸急了!
他语气更加急切问道:
“承佑没有被杀,这是何意啊?”
胡翊开口道:
“祖父托梦所说,承佑堂弟是死于自己手上的。”
“死于自己手上?”
胡翊点了点头:
“承佑堂弟将来飞扬跋扈,自己于闹市驾车,跌落而死。
叔父因此恨事,杀了照看堂弟的奴仆,陛下知道此事后震怒,降下旨意痛斥,要您自己杀人偿命。
由此,叔父以旧宅出现祥瑞为由,暗藏甲士于墙内,想要弑君造反。¨暁^税*宅. /已¢发′布?醉~欣/璋.洁~
事败,陛下以谋反罪诛胡家九族,将叔父剥皮凌迟。”
听到胡翊郑重其事说起了这些,胡惟庸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。
他实在难以想象,也想不通。
侄儿所说这些大逆不道之事,这是自己所能干出来的事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