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兴宗现在想骂街。~萝~拉,暁·税_ ~追·嶵¨欣·章,节\
除夕是难得的假期。
况且,今日又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,你杨宪还发来一封公文催?
你催什么催?
王兴宗心里不满的很,当下很不情愿的拆开了中书省催破案的文书,杨宪附在其中的一页内容,立即便映入他的眼帘:
“今查得驸马胡翊,于高见贤遇害前两个时辰,提刀上街踹翻高大人官轿,有杀官嫌疑……”
看到这一行字时,王兴宗可再也淡定不了了,当即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这个杨宪,唉,你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?”
王兴宗使劲一拍大腿,还觉得不解气,立即又站起身来,照着厅堂里的桌腿上又狠狠踹了一脚发泄。
他是应天府尹,这两日查证下来,也已经知道了胡翊提刀踹翻高见贤官轿一事。
就连高见贤府中管家,和四名轿夫在当夜一起失踪的事情他都知道。
前番试探无果,结果最近又重新发现了驸马有重大嫌疑。
但他又不是傻子。
若当真是驸马提刀,出城杀官的话,那高见贤的管家和四名轿夫,又是谁人替他遮掩,凭空消失的呢?
众所周知,驸马没有自己的势力。
既如此,能做成这件事的,必定是宫中所为了。
所以,这个案子就查不得!
他这几日,一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,一直拖着案情,查看着朝堂上的情势。
结果这个杨宪可倒好,见他不作为,便立即又来逼他。
本来还好,可以一直拖着,等到此事不那么显眼的时候,根据各方的反应做个结案处理。
此事也就可以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现在却被杨宪打破了平衡。
他现在知道了此事,又亲自以中书省的名义发来催破案的公文,这件事就要有个交代。
等到大年初一过了,新年第一次上朝之际,就必定要在朝堂上将此事说开。
到那时,他不查也得查!
可是,只要一查,这里面全都是糊涂账,又牵涉到宫里。
此事一个处理不好,只怕前途葬送都是小事,丢官罢职有可能,掉脑袋也是件有可能的事!
杨宪逼他太甚。
王兴宗心里这个愁啊!
可这事情就很奇怪。
就在他上午接到中书省书信之际。
到了下午,宫中便有检校秘密到来。
“王府尹,宫中需要腊月二十三日的所有出城记录,请你取来。”
王兴宗一愣。
腊月二十三日,这不就是高见贤死去的那一夜吗?
检校手持着令牌,来要出城记录,他不敢不给。
这份记录立即便被调进了宫里。
直到送走检校,王兴宗琢磨着,才回过味来。
检校所代表着的,不是太子,那便是陛下。
如今只将高见贤遇害那夜的出城记录调走。
驸马出城的证据,不就没有了吗?
王兴宗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,此事他终于解明了,心头如释重负,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,自己跟自己自嘲起来:
“我真是傻子啊!
宫中调走记录,不就失去物证了吗?
此举就是为了保这位驸马爷,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,此事需要轻拿轻放。”
一想到此处,王兴宗心里也有了底气。
在右丞相和陛下面前,他当然得要站在皇帝这边。
当下,就连杨宪递过来的中书省催促文书,也就都不管了。
除夕这日,热闹不断。
胡惟庸带着胡承佑,到驸马府来送了些爆竹,又带了几斤肉和酒过来。
朱元璋的禁酒令虽严,但过年却是个例外。
凡民间婚丧嫁娶,可向官府申请酒引,过年和端午,也可以凭借酒引向宫中开设的酒坊买酒。
胡惟庸今日穿着一身紫色绸服,戴着员外巾,看上去少了几分官架子,多了几分雍容。.秒-彰′劫`小¨税,蛧` ¨勉′费_粤^黩¨
胡承佑还是老样子,进了院子,两只眼睛便四处偷瞟,显得很轻浮。
“叔父。”
胡显、胡翊过来打招呼。
胡惟庸一见朱静端也在,赶忙过去拜见公主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