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升儿这一个侄子。”
杨宪说到此处时,心里又狠狠地“揪”了一下。
他心中本就愤恨着朱元璋!
想当初,若不是他看上熊义的妹妹,杨家又岂会天降横祸?
就因为弟弟杨希圣与熊义之妹有亲,这等于是抢了皇帝的女人。
此事过后,李善长遭到陛下仇视,便找了个借口将弟弟割了鼻子,发配到边地。
路途上才走到一半,弟弟突然死去,下落不知。
到如今,连个尸首都寻不到。
他将这个侄子视若己出,不想他参与朝堂争斗,便想着扶持他一家往后衣食无忧。
这才安插杨升进这太医院,想着将来做些医药生意,凭个太医的名头混成个富家翁。
却又被这位驸马爷逮个正着,连一点情面都不讲,便要诛杀!
他瞥完高见贤,又瞥了吴云、杭琪各一眼。
高见贤也是无比的烦忧。
年近五十,膝下唯有这一子。
儿子真若是被杀,高家自他这里就断了宗。
高见贤思虑着,开口分析起了情势:
“此事的难点,在于胡翊。
这小畜牲与他叔父胡惟庸一般,不停的跟咱们作对,如今更是连娘娘的面子都不给,来软的是行不通的。′E.Z?暁^税/王′ \吾¨错?内*容`”
杭琪开口道:
“那就得软硬兼施了,趁着他现在还没开始大范围查办医士,得想个办法换了他才是。”
高见贤冷笑道:
“软硬兼施?
只怕不一定来得及,得想法设法叫这小畜牲知道进退,爷们儿当年在刀头上舔血,如今在朝中做了官,他便不知道咱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了!”
四人一合计。
便在当夜,对胡家下手了。
后半夜,寿伯被一阵动静调走。
聋伯听不见,大武、小武又都是哑巴。
朱元璋派来的这几个亲卫,确实很忠心,但又都有缺陷。
当两箱子金银珠宝被安插进院内柴房时,胡家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的事。
扳不倒驸马,那便栽赃他。
驸马本身不受贿,那便在他的家人身上下工夫。
胡惟中不过是个朝廷的五品官员,俸禄不多,家中作风也俭朴,就寿伯他们这几人看家护院。
还是等到被调走的寿伯回来,警醒的他,才在墙头发现了陌生人的脚印。
这寿伯当即细查了一番,终于在柴房发现了栽赃的金银。
胡家人一知道此事,立即慌了神,趁夜去长公主府报信。
深夜时分,胡翊被叫起来,还迷蒙着呢。
就见家中派人来传信:
“二少爷,家里出事了,有人把两箱子金银珠宝偷藏在咱们后院的柴房。
幸亏被发现了,这可能是针对您的一场阴谋。”
胡翊紧紧攥着的双拳,青筋暴起,指节攥得发出噼啪声响。
朝堂上的阴谋诡计,他不怕。
但若是敢对自己家人下手,那就是触犯他的逆鳞了!
咬着牙,胡翊提了一把剑在手上。
寿伯分析着整件事,跟随胡翊便往外走。
胡翊眼珠子一转,发觉此事有些蹊跷。
对方将这些金银珠宝,藏匿在自家的柴房,明显是要栽赃。
只怕就在这几日,就要有人提起此事来查。
此事多亏了寿伯警觉。
可是,自己的仇家又是谁呢?
胡翊现在仇家多到自己都数不过来。
但敢在京城地面,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对驸马栽赃的,还真是少有。
此事一出,最简洁的处理办法,便是奏报进宫。
但这样一来,就不好查出幕后主使之人了。
其次,到应天府衙报案,也可以快速撇清干系,证明清白。
但这也不能做。
胡翊立即叫来了朱静端,悉心嘱咐道:
“静端,深夜进宫不便,也容易打草惊蛇。
咱们和常叔家挨得近,你把常叔请来替咱们做个见证。”
叫朱静端去请常遇春,胡翊就跟寿伯,带着长公主府的薛司正一起回去。
几名武士们暗中探查,不见附近有什么蛛丝马迹。
这些人作案更是纯熟。
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