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好好的说一顿不可!”
朱静端却开口道:
“知道娘是为了女儿和女婿出气,可一家人还是该和和气气,不然爹又要不高兴了。
因此,女儿才要进宫来跟两位姨娘谈谈。”
朱静端撒着娇,亲热地说道:
“娘,您先别忙着给女儿撑腰,也许女儿和驸马也有办法解决呢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马皇后点着头道:
“能不将此事闹大,自然是好的,可她们若是不知收敛,我这个皇后也不是吃素的。”
母女们聊了几句,朱静端便去到了大善殿。
郭宁妃极喜爱礼佛,故而居住在此地。
之所以喜爱礼佛,则是因为她先前育有一女,早夭而亡。
这个女儿,就是去年开国之际,朱元璋敕封的永安公主。
“静端见过宁妃娘娘。”
朱静端刚要见礼,手中捻着佛珠的郭宁妃,挺着个大肚子过来,立即捧起了她的手说道:
“这孩子,难得到我这里来一趟,来了却连声姨娘都不愿意叫,非要跟我疏这亲。+p?i?n_g+f,a¢n¢b_o~o.k!.~c_o^m,”
朱静端这才改口叫了一声姨娘。
她看到大善殿正堂上供奉着的佛龛,念诵的经卷还是摊开的。
朱静端立即心领神会,去到佛前,上香三炷。
郭宁妃见她也勤于礼佛,就显得更高兴了。
“姨娘整日在佛前诵经,想来必定是能得佛报的。”
郭宁妃听她这一夸,更加是笑的花枝招展道:
“我在佛前诵经,只求令自己减些罪孽。
这不是快要生了吗,也希望佛祖和菩萨能够保佑这个儿子平安降世。”
郭宁妃即将生产下的孩子,就是未来的鲁王朱檀。
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。
朱檀未来娶了汤和的女儿,二人在封地上作恶多端,把几岁孩童阉了,小机机投进炼丹炉中炼丹,妄想着长生不老。
史载朱檀死于炼丹暴毙,谥号是鲁荒王,这个谥号就相当于是在骂人了。
但据野史的传闻来看,朱元璋怕是凌迟了自己这个畜生儿媳汤氏,又将朱檀这个儿子下旨赐死的。
反正结局都不好。
郭宁妃也知道,朱静端不喜欢在三宫六院串门子,来了定然有事。
就开口问道:
“静端难得到姨娘这里来,必定是有什么事吧?”
该到了说正事的时候,朱静端也就不藏着掖着了,她话也说的很委婉:
“姨娘也知道,驸马最近到了太医院,他还想要做些事。
听说天保弟弟也在那里学医,驸马恐怕伤了和气,我就来了。”
这话点到为止。
郭宁妃自然是懂得的。
若是个明事理的妃子,听了朱静端这句话,意识到了自己的外甥可能要和驸马冲突。
略一衡量,就会知难而退,卖个情面给朱静端和胡翊。
但郭宁妃可不一样。
首先,她现在是朱元璋最受宠的妃子。
而且现在又身怀有孕,马上就要生了,若生的是个儿子,则地位又会进一步变得更加稳固。
其次。
提起了胡翊要拿太医院开刀,郭宁妃心里是不舒服的。
按着辈分论,胡翊得管她的两个哥哥——郭兴、郭英叫舅舅。
这二人在军中时,也没少帮衬着胡翊。
尤其是郭英,多次助力胡翊在军中立足。
恩情这个东西,向来是有来有往的才好。
在郭宁妃看来,我的娘家人帮了你大忙,结果现在你一个晚辈就这么不识好歹的报答我?
非要跟我们作对?
她又一想,自己的大哥郭德成,因为嗜酒被罚,如今还只是个七品的闲差。
连养活一家人都不太容易。
给外甥安插到太医院,过几年升任太医,留在其中领一份俸禄,这本不是什么大事。
戴原礼还是个外人,都这么会办事。
你胡翊算起来还是内亲呢!
怎么这个女婿就不会办事了?连自己大哥家中这唯一的一点好处都要吞?
一想到此处,她就显得极为来气。
人心里的不平衡,就是这样滋生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