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达领着手下百十名亲兵,就在这豁口处等待着他们。
“老徐,邓友德是咋说的?”
常遇春一见了徐达,立即在马上追问道。
“友德率军焚毁元军粮仓,传信人带来了他的回话。
疆场之上无内亲,救得活是他的命,救不活也不会怨你常帅。”
听了邓愈的回话,常遇春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腿上:
“唉!”
“擒龙是友德的妻弟,当初咱花了三百匹良马、五百张硬弓才将他换到帐下来。
他如此重视擒龙,又岂会不在乎?”
他深知邓愈此人为人忠勇,又是个沉稳坚毅之人,这是不想给自己施加压力。
再一想到邓愈的为人。
他越是公私分明,常遇春就越觉得对不起他。
“胡小子,咱们快快去救人,不耽搁了。”
说罢,常遇春就在马上冲着徐达一抱拳:
“老徐,今日我就嚣张一回,没时间给你下马行礼了。”
徐达把手一摆:“哪的话。”
说罢,又将目光看向胡翊,紧紧嘱托道:
“擒龙乃是常帅阵中的宝贝,亦是我大明的一员虎将。
定要将他救下!
就当是徐叔叔今后欠你一个人情,拜托了!”
胡翊也是顾不得别的了,只在马上行礼,应了一声。
他们在沈儿峪只停了一瞬,立即便往四十里外的常遇春中军大营赶去。
曹擒龙从前线被护送下来,已然耽误了十个时辰。
常遇春快马前来请他,返回路上又是三个时辰。
这一通耽搁下来,十三个时辰(26小时)已经流逝在路途中了。
再晚一些,胡翊也不知道曹擒龙还能否撑的住。
总算是在凌晨到达了沈儿峪西南的狼岔沟大营。
此时已过了子夜。
漆黑的军帐,整齐散布在山间的沟壑间隙之中。
胡翊抬起头,天上是几点惨淡的月光,耳边呼啸刮着寒风,又飘起了雪粒。
这鬼天气!
寒冷,又给伤患的存活带来了一重难题。
常遇春大步迈进营地,胡翊紧随其后。
“吱呀”一声,营门开了。
他们立即便看见,两旁的军帐前,数百名颓废的兵卒们都在雨雪中守候着。
他们是昨日跟随打仗的兵卒们。
已然很疲惫了,但还是放心不下曹擒龙的安危,一直等在此处。
常遇春的军中规矩森严。
但又处处透露出疼惜兵卒的人情味。
一旦自己牵挂的军中兄弟受伤,常遇春允许你去照料。
即便因此耽误了宵禁,他也不会治罪。
这是在李文忠和徐达军中,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。
此刻。
这百十名军卒们就直勾勾的盯着胡翊看,他们一言不发,只是不停的给他磕着头。
“这些都是老曹手下的抛石兵,我攻城破寨全凭着他们。
给你磕头,他们是想求你救人呢。”
军中禁止喧哗,尤其是夜里。
这些人不说话,就只是磕头。
胡翊就开口说道:
“放心,我来了,一定全力以赴去救治曹将军。”
有了这句话,大家跪地给他嗑起了响头,磕的更加用力了。
胡翊没时间在这里耗着,立即跟随常遇春到达一处营帐外。
此刻的营帐外,守护的亲兵们听说是胡驸马来了。
立即便是躬身跪下,跪地整齐划一的嗑了三个响头,开口请求道:
“驸马爷,请您一定治好我家将军!”
“只要能治好将军大人的病,我们给您当牛做马,给您抵命都行啊!”
胡翊将肩上医箱取下提在手里,同时摇起头来道:
“我全力以赴,只能是尽我所学挽救曹将军的性命,你们起来吧。”
那些亲兵们却是长跪不起,一个个铁甲男儿此刻竟然泪如涌泉一般,泣不成声道:
“还请驸马爷定要救下我家将军性命!”
“驸马爷若不答应,我等就长跪不起!”
混账东西!
胡翊当即就怒了,呵斥道:
“跪不跪是你们的事。”
“现在本驸马要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