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里来回踱步:
“如此利国利民之策,就为了那一点私心,你还反对上了?”
“老狗!须知道,朕是皇帝,允你做这个丞相你才是丞相,不容与你,你便什么都不是!”
朱元璋这回可是气的不轻,无论朱标怎样劝也没用。
李贞在旁思索着,一会儿工夫后,扯起朱元璋就说道:
“陪我去钓鱼,钓完了我给你出个主意。”
朱元璋被大姐夫强行拉走了,奉天殿里只剩下朱标和胡翊。
朱标一脸愧意看着胡翊,有些不好意思道:
“姐夫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胡翊自嘲着说道,“还行,今日只是被骂了几句祸国殃民的话,被他们参惯了,也就没什么可生气的了。”
朱标很羡慕姐夫身上这股豁达之气。
万事都能想得开,这是最难得的。
其实在胡翊看来,哪里是什么豁达之气?
这件事发生了,能解决吗?
能解决就去做,解决不了就干看着,再想辙呗。
皇帝都干不成的事,自己不过是个驸马,况且今日受了气,朱元璋肯定也会记在心里,有他报仇的时候。
想透了这些,胡翊就去做别的了。
胡翊回到东宫时,宋濂和吴云都过来赔罪,毕竟他们吃罪的是自己顶头上司。
宋濂开口便说道:
“大人一片赤诚之心,属下虽然于朝堂上持反对意见,但只是政见不合,在这里向您赔罪了。”
吴云也开口道,“大人,属下调到刑部去兼差,有些事不得不说,毕竟是为了朝廷,还请您见谅。”
胡翊当然表现的很大度,没有与他们计较。
关上门,此刻李希彦和王祎侍立在侧,王祎便开口道:
“大人,钱事革新之策甚好,是对大明百姓有百利而无害之事,现在朝堂上反对的多,就该当各个击破,先弄散淮西与浙东两派联盟,推行此事的阻力才会变小。”
李希彦是个老学究,王祎是个毫无根底的年轻学士,这二人对胡翊说的话,其中不会掺杂派系之争。
胡翊就追问道:
“你精通《孟子》、《资治通鉴》,史书之中可有化解难题之法?”
王祎便开口道:
“昨日事,今日史,其实本是一回事,此事就该当令他们一派内乱,则联盟瓦解,需要个极为关键之人做突破口。”
“谁是那极为关键之人呢?”胡翊问道。
王祎却是摇起头来道,“属下也是从宋师口中得知今日朝堂事,才能勉力说上几句,至于谁是那极为关键之人,就要大人您自己想了。”
王祎的意思很明确,他就知道这么多,无法做出更深层次的分析。
潜在意思是,胡翊要么告诉他更多信息加以分析,要是此事不可说,他也无能为力。
这事情当然不可说,本就是华盖殿上密谈之事。
胡翊就只能是自己琢磨了。
下午时分,他去了一趟文华殿,办了一件朱元璋嘱咐过的事,把那个费震从翰林院调到东宫去做学士。
费震因为触怒李善长,李善长正在设计报复他。
朱标爽快的就批复了,胡翊拿着教旨到吏部去办完了事,便派人去告知费震这件事。
不久后,大哥胡显来到东宫找他,带来了叔父的传讯:
“二弟,叔父不好出面,托我带话过来,他叫你不要年轻气盛,须知道事缓则圆。”
“还有别的话吗?”胡翊问道。
胡显摇着头,“没有了,我听说今日散朝后,好多人都在背后骂你,你在朝堂上小心着点,堆肥的事有我管着呢,都按着你教的法子在做,无需分心。”
大哥就是这样一个人,嘴上说着要出人头地,可是真正沉下心来,便是个做事踏实之人。
不该问的从来不问,也不参与朝堂上的事。
目送着大哥离开后,胡翊思考起了叔父这两句话。
不要心急,事缓则圆,他在劝自己沉住气。
但要以叔父的想法来考量,他这意思大概是在说,要胡翊不要表现的太高调,做事要慢慢来,这说的是立足于朝堂上的自保之策。
怕是与今日上奏的钱事革新无关。
胡翊琢磨着,心想去看看老丈杆子这鱼钓的咋样了。
胡翊来到坤宁宫时,朱静端正在哄孩子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