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了。”
“那时候叔父是血气方刚,有这些想法不奇怪,后来到陛下手中做事,当初那些想法过于不成熟,也就踏实的多了。可是到了你身上,叔父希望你好好思虑未来,少一些年轻人的血气,你若也有为叔年轻时候的这些想法,还是趁早收拾了。”
胡惟庸此时正色道:
“陛下当然可以宠信你,只是这份恩宠总有尽时,一旦你到了失宠的那一天,你会发现原来那些在你面前极尽谄媚、卑躬屈膝的温顺之人,他们会突然化作吃人的豺狼,将你连皮带骨一起嚼下去!”
“记住叔父今日的话,思之,慎之。”
胡惟庸随后叫胡翊早些进宫,自己独自一人回府邸去了。
这两人互相劝了对方一番。
胡翊劝叔父急流勇退,但被叔父婉拒了。
胡惟庸似乎觉得这个侄子未来会干出一番大事来,又唯恐他前途过于凶险,更是提前给胡翊打预防针,叫胡翊好好思索自保之策,留下退路。
今日叔侄间的谈话,胡翊直到进了皇宫,还在回味着。
坤宁宫留了胡翊的晚膳,胡翊一回来就开始恶狗刨食。
朱元璋在旁看着,嘴里“啧啧啧”的叫个不停,一脸嫌弃的说道:
“你吃这么快做什么?这是你岳母特意给你留的,又没人跟你抢。”
马皇后也在一旁说道:
“这孩子,也不必吃的这样急,你岳丈又不跟你抢食。”
朱元璋听到这话,随即瞪大了两颗眼珠子:
“你说的这叫啥话?”
“咱是皇帝,咱能跟他抢食吃吗?”
马皇后没好气的道,“有些人吃起饭来好似饿死鬼投胎,你也没比胡翊强到哪里去。”
朱元璋被嘲笑了一顿,就冷冷地说道:
“赶紧吃,吃完了去把你那一摊子解决了。”
胡翊心里还在纳闷,哪一摊子?
等他赶到东宫,朱标正在替他压着场子呢。
胡翊把太子的课时削了一半,那些讲师们自然要抢课时,教授未来的皇帝课业,这是莫大的荣耀。
文人儒师们就指着名声和荣耀活人呢,这个教导未来皇帝的机会谁会愿意放弃?
若能再给太子灌注一些自己的治国理念,日后太子登基,说不定便能做个能臣,一展抱负。
偏偏胡翊又使着坏,故意的不做决定。
结果这几天下来,这些讲师们每日唇枪舌剑,发展到今日傍晚总算是打起来了。
文人们打架普遍不如武将那般威猛,所以多半凭借着书本、指甲还有笔墨纸砚。
等胡翊赶到的时候,吴沉脑袋上挨了一砚台,肿起个大包。
王袆被人泼了一身墨汁,李希彦被指甲挠的脸上全是血痕,挠他的司经局校书手指甲里面还有肉丝,又被李希彦的几个学生们摁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,打的如同猪头一般。
朱标这人也坏,明明是他自己东宫里面的事,却就是不处置,也不表态,就等着胡翊回来处理。
宋濂嘴里大声呼叫着“岂有此理”,这也就是他在文华殿陪着太子批阅奏章,躲过了一劫。
要不然的话,今天这顿打主要就是冲着他来的,东宫这些讲经的翰林、学士、大儒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。
一看到胡翊回来,朱标冷着一张脸走出来喝道:
“胡詹事,随我进来!”
胡翊还以为朱标生气了呢,结果进到太子的书房,朱标关上门之后,坐在椅子上一下就笑的前仰后合,眼泪都从眼角给笑出来了。
胡翊看着朱标直翻白眼道:
“你悠着点,笑的这样大声,门外你那些老师们都快听见了。”
朱标强忍着笑意,擦了半天眼泪,一脸的乐子看着胡翊还是压抑不住笑道:
“姐夫出了个馊主意,现在这帮整天琢磨着尊师重道的老师们,自己却打起来了,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?”
胡翊就问道,“太子回来东宫多久了?就一直干看着没说话吗?”
朱标多聪明,白了胡翊一眼道:
“姐夫好不容易才给我减了一半课时,这几年我都快给逼疯了,从早学到晚,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婉儿了,难道要我今日主动去劝说他们,再给自己招祸?”
原来朱标担心的是他去阻止这些人,再被这帮人抓住机会劝谏一番,怕他们再把课时给恢复了。
胡翊心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