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的税收土地只会越来越少,怪不得到了崇祯年间,一年几百万两银子的税银都收不上来呢。
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在庄田里转了转,朱标已经是气喘吁吁了,胡翊伸手把着他的脉,而后叹气道:
“从早到晚都要你死学硬记,困在那几间房子里,只怕你去文华殿处置政事都算是放假了吧?”
朱标苦笑道,“所以能在去文华殿之时顺带到娘的坤宁宫去一趟,看到姐夫姐姐们都在,就很开心了。”
胡翊心说,太子怎么就当成这样了?
比我们那会儿上学时还苦。
此时胡翊就正色道,“以后早课也要排,我把时间缩短吧,还要留出小半个时辰给你锻体用,你这体质实在太差,久坐又极易伤身,倒是该把每日锻体的事给固定下来,身体好了才有本钱。”
朱标立即眼前一亮,问道,“姐夫,能踢毽子吗?”
“能。”
胡翊笑道,“只要是能活动身体的都行,回头我给你安排。”
太子的课时被胡翊缩减了近乎一半,这下子那些东宫属官们越发不满起来。
宋濂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。
但是胡翊知道,越是在你面前显得规规矩矩,没有什么小动作,这人才越加要防范紧些呢,他们一定会在背后给你搞事的。
果不其然。
在胡翊的安排下,朱标逐渐有了笑脸,可是朱元璋开始不满意了。
这一日中午,胡翊和朱标到坤宁宫去吃午饭。
吃饭期间,朱元璋便问胡翊道:
“你最近在东宫都是如何办事的?怎么咱老是看见你们东宫的属官,在皇宫里面四处晃荡?”
胡翊开始被问到的时候,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,只是隐隐感觉到了不太对。
直到朱元璋又说道,“那些属官老往翰林院跑,咱老是能看到他们,难道东宫就无需做事吗?怎么都给放出来了?”
朱标这时候过来说道,“爹,姐夫见我读书太苦,把儿子的课业减轻了些,那些属官们只怕是心里不满意,故意出来晃荡的。”
这么一说,朱元璋就明白了,望着胡翊又说道:
“这帮子酸腐文人最不好管,由着他们的性子来,能把人气死;不由着他们的性子吧,他们老有说辞,跟他们辩上半天你又辩不过他们,最后还是你的错;敢对他们动刑、起杀心,又找不到罪名,你要是就这么杀了他们,那天下的文人就都反过来骂你是暴君。”
看来朱元璋也挺愁这帮人的,估计后面就是因为不好处置这些人,才祭起了造反的大旗,直接以谋逆的罪名杀了许多的人。
朱元璋刚说到这里,马皇后就过来揭短道:
“你爹昨天还被御史给参了呢,他从宫外调了几个玩杂耍的进宫,要给咱们皇宫里面耍把戏、逗孩子们乐呢,结果碰到个姓韩的御史,就把那些玩杂耍的挡在宫门外不让进。”
朱标捂嘴笑道,“是韩宜可吧?”
“对对对。”马皇后笑道,“那个御史愣得很,硬是拦着不叫他们进去,小太监们慌了,人不带进宫来要挨罚,就去华盖殿禀报,你们猜怎么着了?”
朱元璋干脆替马皇后说了,恼火的道:
“那人要咱亲自传一道圣旨,经中书省批驳后盖了印,发到宫门上才能把人带进宫,咱一个皇帝说句话就是口谕,还能咋地?可是他非说咱违反礼制,除非中书省盖了印,否则不能算数,最后咱只好亲自到宫门外去跟他说,咱不叫那些个玩把戏的人进宫了,气的打了他三十板子。”
胡翊就问道,“打完他就消停了吧?”
“屁!”朱元璋牙根恨得直痒痒道,“今日一瘸一拐的到华盖殿,上书说他对昨日的判罚不服,要咱要么给他赔礼,要么就干脆把他给杀了。”
韩宜可确实是个猛人,今日就在华盖殿上,朱元璋给韩宜可道歉赔了礼,这事才算是过去。
杀他,朱元璋找不到理由,硬杀也不行,传出去都要骂他这个朱皇帝是暴君。
那就只好赔个礼把人送出宫去。
朱元璋此时就叮嘱胡翊道,“你在东宫办事,咱知道你肯定是向着太子的,不过做起事来要有分寸,这帮人本来就心比天高,人家说不定还盼望着北元回来重掌中华,做着包税的梦呢,你去了人家苦心经营的地盘上肯定不好做事,可是也要有些手腕,没有手腕是镇不住他们的。”
说到了此处,朱元璋又给胡翊划重点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