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李忱出家为僧时…”
凌说看到胡翊要拿《孝经》,甚至是佛经加上《颜氏家训》来跟他论圣贤书的份量,一下就急眼了,生怕重蹈刚才兰以权的覆辙,立即便打断胡翊道:
“住口,佛门秃驴口中……”
凌说忽然也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不雅,立即改口道:
“佛门空谈慈悲,岂能与圣贤之道并论!”
可当他这句话刚刚出口之际,便看到朱元璋已经怒气腾腾从龙位上站起身来。
朱元璋因为一句“佛门秃驴”,此刻直接就红温了,那只有力的大手直接狠狠拍在桌案上!
“住口!”
“凌说,你将刚才脱口出来的那四个字,在咱的面前再说一遍!”
哪四个字?
凌说忽然记起来“佛门秃驴”这四个字,突然便想到了朱元璋当初在皇觉寺做过和尚的经历。
他猛然想到这一点,额头上冷汗当即就下来了。
终究还是被胡翊引到这里来了,钻了他的套。
朱元璋此时起身便去拔帝剑,大怒得两眼通红。
这种当面掀开自己老底的事,今日凌说就干了!
那便绝对饶不得!
恰逢翰林院学士陈遇开口说道:
“皇觉寺乃是龙兴之地,凌御史你怎敢口出如此狂言?”
这陈遇也是李善长手下“安徽帮”的,一句话便将朱元璋的怒火又点燃加深了一重!
朱元璋此时拔剑便要下来砍人,朱标和李贞赶忙上前去拦住。
朱标喊道:
“父皇,此事不该天子下位动剑啊!”
李贞也劝道,“陛下息怒,陛下,奉天殿不可见血啊!”
此时那些文官阵营之中可就慌了。
杨宪、宋濂他们不敢出列来求情,只剩下后面的几个言官们跪地为凌说说话。
刘基的脸色已经铁青,看到皇帝拔剑,心都跟着颤抖起来。
李善长他们全都上去劝,朱元璋这才一剑斩下了桌案一角,将帝剑扔在脚下。
朱标身为太子,看到父皇气得坐在龙位上怒目而视,立即便开口主持朝议道:
“辩不过就是辩不过,何须在此地胡搅蛮缠?”
“胡翊此事做的没有于理不合之处,更加不该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,本太子教谕,胡惟庸无失察、管教不严之罪。”
“准驸马胡翊无不敬父母之罪,训妹乃是奉了父母严亲的训示,此乃是尽孝,不但无罪,反而该表彰其孝心。”
说到了此处,朱标又安抚言官们说道:
“本朝自设立御史台开始,御史便有风闻奏事之权,即便奏的不准,也无罪责,此事恕凌说无罪。”
听到这么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,此时朝堂上的人就都能接受了,即便是一开始那些气势咄咄逼人的言官们,也是暗暗叫了一声好险。
可是,事情却并未这样就结束。
朱标却是不会就此放过凌说,反而又加了一条教谕说道:
“凌御史虽然参奏朝廷大臣无罪,但却不该口出这样冒犯陛下的话,你明知皇觉寺乃是龙兴之地,反而如此辱骂,冒犯皇帝本该将你族诛!”
听到这话,凌说那身后的那帮御史们全部吓了一跳。
朱标的声音在顿了一下之后,又说起道:
“凌说,本太子可免你错参大臣之罪,也能免了你全家族诛之罪,但你讽刺羞辱天子之罪,却免不得。”
朱标算是充分把这个太子当起来了,这一番话论着层次说下来,清晰合理且分明。
既平息了胡惟庸和胡翊的罪名之事,又堵住了言官们的口,此时又免了凌说的族诛罪名,只罚他一人。
言官们此时也无法再讲情了,凌说只得跪在地上,领着旨意道:
“臣无话可说,请太子殿下教谕。”
朱标声音冰冷着说道:
“谤君之罪不可免,传令午门外杖毙,示众三日,以儆效尤。”
判罚下来,一时间天都塌了!
可是朱标这个判罚,让人信服,根本无法反对,也没有人敢这个时候站出来触怒朱元璋的霉头。
凌说咬着牙,最后谢恩道:
“臣,谢陛下隆恩,谢太子恩典!”
随即便从殿外进来两个带甲的武士,将凌说拖出去准备行刑。
胡惟中和胡显已经在朝堂上吓得够呛,浑身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