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雪嫣现在只觉得身后涌现出一股凉意,这也是理所当然的。本来以为,解决完秦惜墨那边的事情以后往后不说高枕无忧,至少也能够安然度过个二三十年的时间。
现在啊,面板所需要的修行点实在是越来越多了,就拿符道来说,空缺已经到达了一万点!
光是想想就让她觉得头疼!
“啊啊啊啊啊!”曹雪嫣翻倒在床上打滚,口中叫道:“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!”
“什么该如何是好?”一道好奇的声音传入房中,吓得曹雪嫣连忙坐了起来。
“师……”她还以为来的人是已经处理好事务的萧梦岚,于是连衣服上刚刚弄出来的褶皱都没来得及整理,甚至赤足踩在地面上,就这样出去去迎。
但是,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人,却并不是萧梦岚。
“……师叔?”曹雪嫣愣在原地,在看到那张令她思绪无比复杂的脸庞时,脑袋像宕机了一样,一片空白。
秦惜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:“怎么?不请自来确实是我之过错,不过看你这表情,似乎并不太乐意见到师叔我?”
“没有没有!”曹雪嫣马上矢口否认:“师叔道行高深,教我等弟子高山仰止,见到了高兴还来不及,怎么会不乐意呢?应当是……是师叔看错了吧?”
“目光躲闪,气息不稳,我那师妹似乎只教你如何修行,并未教你如何处世。”秦惜墨走近几步,伸出手来,放在了曹雪嫣的身上。她接下来也没有做什么,只是简简单单地替曹雪嫣打理好了衣服上面的褶皱。
在做这些的同时,秦惜墨的目光当中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,好像非要从曹雪嫣的身上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?
明明那双手也老实本分得很,全然没有丝毫逾越的地方。但偏偏,曹雪嫣就是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被冒犯了一样,透过身上罩着的这件薄薄的衣裳,摸到了她的肌肤。
游走一圈来回之后,又好似仍不知足,继续往里深入,穿透了骨血。又摸索了片刻,找上了胸腔里那颗此时显得异常激动的心脏。秦惜墨的那双眼睛仿佛能够能够看穿曹雪嫣身上全部的秘密,自己在对方面前,不可能留下一丝一毫的秘密,完全就是赤条条地站着!
以前,无论是在宗门,还是在洞天里的时候,曹雪嫣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。
突然之间,这是怎么了?
这种浑身上下都被看透了的感觉,就像是在身子上面挖了几个洞,叫外面的冷风呼呼地往里面灌。
“师叔教训的是。”曹雪嫣低下头:“但此事不怪师父,要怪就怪弟子愚钝,资历不足,往后定会时常下山历练。”
“你看着这般规矩,也是我那师妹教的?”
“师父教了我许多。”
“也是。”秦惜墨微微颔首:“说起来,我此番前来也是一时兴起,不过看此时天色已晚,希望没有吓到你。”
“师叔乃是正道魁首,道行高深,一身正气,弟子见了高兴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害怕?”曹雪嫣嘴硬道。
秦惜墨闻言,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笑意:“能耐还得再练,嘴皮子上倒是不甘示弱,我那师妹也是个不善言辞的,能够教出你这样的弟子,倒也稀奇。”
曹雪嫣这下就不知该如何应答了,说到底,秦惜墨的来意如何,她现在还是一头雾水。
就目前来说,秦惜墨的语气听着还算正常,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位高权重者,喜怒早已不形于色。还是个小菜鸡的曹雪嫣,那双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得出来。
“师叔只是来看弟子的吗?”曹雪嫣小心地试探道:“我师父目前还有要事在身,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归来,师叔若是要等,不妨来上这边的座。弟子现在就去后厨烧水,然后泡一壶好茶来。”
一边说着,曹雪嫣观察着秦惜墨脸上的表情。
但很可惜,她依旧没能够看得出什么来。哪怕抛开修为不谈,秦惜墨也是实实在在地活了数百年之久,自然不会在一名小小的弟子面前露出什么破绽。
“上座和茶水就不必了。”秦惜墨摇头拒绝:“况且我早已知道我那师妹不在宫内,此次前来,就是专程来看上一眼你的。”
曹雪嫣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:“弟子何德何能,让师叔费心了。”
“这怎么能够说是费心呢?”秦惜墨脸上流露出莫名的表情:“有些人,总要当面见见才好。有些事,也得当面问问,心里才能够有数。”
说罢,秦惜墨转身,看这样子,竟是就要走了。
曹雪嫣在暗地里松了口气的同时,也不免感到奇怪。
秦惜墨一进来就问些云里雾里的事情,让人摸不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