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咳嗽,都没有传染上两个小家伙。
整整一个月,双胞胎懂事极了,“只有饿了,尿了,拉了”,才哼唧几声。
偶尔醒来也是自己玩手指,像两个懂事的小大人。
出了月子,任锦玉抱着小儿子在院子里晒太阳。
程母正拿着个红布包的小铃铛逗朝阳玩。
"叮铃!"
小铃铛清脆的声音引得朝阳咯咯直笑,胖乎乎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。
"这孩子,跟他爹小时候一模一样。"程母笑得眼角都是皱纹,手指轻轻点了点孙子的鼻尖,"浩军当年也是,听到铃铛声就笑个不停。"
任锦玉低头看着怀里的朝晖,小家伙睡得安稳,小拳头松松地握着。
"妈,您也该歇会儿了。"她抬头,看着程母眼下淡淡的青色,心疼道,
"这些天您都没好好睡过。"
许大夫摆摆手:
"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!倒是你,月子刚满,别累着。"
她压低声音,
"浩军来信说今天到?"
任锦玉点点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
!她想象过程浩军第一次见到儿子的样子,他会不会像许大夫说的那样,笨拙地抱着孩子,手足无措?
还是会像平时在部队里一样,板着脸,却悄悄红了眼眶?
此时,任锦玉心里,却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安。
或许是因为古辰行那阴魂不散的身影,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在医院、小院附近。
傍晚时分,任锦玉然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。
她心跳漏了一拍。
"锦玉?"
那熟悉的嗓音让她瞬间红了眼眶。
任锦玉冲出厨房,看见程浩军站在院子里,军装脏兮兮的,下巴上冒着青黑的胡茬,却比记忆中更加挺拔。
他脚边放着行军包,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。
"浩军..."任锦玉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程浩军冲到任锦玉面前,在即将抱住妻子时猛地刹住。
他这才注意到任锦玉怀里抱着个婴儿。
男人黝黑的脸上浮现出罕见的呆滞表情,目光在妻子和婴儿之间来回移动。
"这...这是..."
任锦玉破涕为笑,将孩子往前送了送:
"你儿子,程朝晖。还有一个,程朝阳,妈抱着呢。"
程浩军的手悬在半空,不敢碰那看起来脆弱无比的小生命。
他的喉结上下滚动,声音沙哑:
"两个?"
"双胞胎。"任锦玉将孩子轻轻放进丈夫僵硬的臂弯,"欢迎回家,爸爸。"
程浩军低头看着怀中的小脸,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洪水般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。
这个在战场上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铁血军人,此刻竟颤抖得像个孩子。
就在这时,院门再次被推开。
一个穿着洋装的女人,慢慢走进程家的小院。
任锦玉的脚步猛地刹住,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。
那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,烫着时髦的卷发,穿着剪裁合体的呢子大衣,眉眼间透着几分妩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