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叫'爱情'!"
任锦乐突然举手:"报告!程叔叔右边口袋还有奶糖!"
钱朵朵绿茶眼刀子甩向儿子,绿茶脸上笑的温婉:"孩子们不懂事,程军长别见怪~"
程军长不在意的挥挥手:"孩子们活泼点好!"
说着还真从兜里掏出几颗奶糖,"来,叔叔请你们吃糖。"
任锦玉端着茶盘的手抖了抖,这是有备而来啊!
程浩军紧张得手心冒汗,军装后背都湿了一片。
他偷瞄任锦玉的侧脸,心想锦玉泡茶的姿势怎么这么好看,连倒水的弧度都像画儿似的。
堂屋茶香袅袅中,
程军长放下搪瓷缸,指节在搪瓷缸上轻轻叩了两下:
"眼下灾情严峻,我的意思是婚礼从简。"
他语气里带着军人特有的果断,又掺杂着对亲家的尊重:
"下周日就在军区礼堂办个仪式,请周政委当主婚人,宴席就免了。"
任卫国面色严肃地点头,眼角余光扫过墙角摞得老高的礼品盒,
“印着"橸市制造"的麦乳精、铁皮罐头,还有用报纸仔细包裹的腊肉,还有精致的糖果,还有几包巧克力,还有特供酒。”
老任嘴角微不可察地,抽了抽:
"特殊时期,一切从简是应该的。"
任锦玉垂着眼睫,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辫梢。
两世,头一遭结婚竟是在这样的灾荒年月,说不紧张是假的。
茶水的热气氤氲中,她感到手背一暖。
程浩军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,小麦色的黑脸涨得通红。
他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手,掌心粗粝的薄茧蹭得她肌肤发痒:
"委屈你了。"
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炙热的磁性,烫得她耳尖发热。
任锦玉抬眼,正撞进那双盛满歉疚与真挚爱意的眼睛里。
这眼神莫名熟悉,让她感觉他爱了她很久似的。
程军长从军绿色挎包里取出个牛皮纸信封,推到钱朵朵面前:
"这是两千块彩礼。"
见对方要推辞,他摆摆手,虎目假意瞪过去:
"收着!给丫头当私房钱,以后过日子用得上。"
任锦玉觉得,心头的紧张郁结散了大半。
她悄悄盘算起来:“军长儿媳这个身份,在这个年代就是张护身符;
军官太太的待遇意味着特供粮票和稀缺物资;
至于程浩军本人,年轻有为,前途无量,最重要的是对她一片痴心。
这买卖,稳赚不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