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就和阿毛的人打了起来。
包厢里陷入一片混乱。
阿毛揪着三丁的衣领,一拳拳砸在他脸上。
等他泄愤泄够了,怕再打下去多生事端,刚想喊自己的人停手,后脑勺突然被人用枪抵住。
三丁从背后拿枪牢牢抵住阿毛的头,整个人完全没了刚才的弱势:“都他妈给我住手!”
阿毛和三丁虽然彼此不和,但从没真枪实弹的对峙过。他没想到三丁会随身带枪,立刻让自己的人停下,两手高高举过头顶。
“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,”三丁看着阿毛,“呸”的一声啐了口血,“像狗一样跟着霍老大,除了舔他还是舔他,连自己出来单干也前怕狼后怕虎的,你说你有什么出息?”
三丁边说边给枪上了膛,正想开枪,也突然被人抵住了后脑勺。
邢识站在三丁身后,拿枪对着三丁,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目光,淡淡吐出三个字:“放下枪。”
“邢非,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三哥,”邢识笑了笑,“我们干这行的呢,都是只卖不碰的。”
“你自己不争气沾了这玩意儿,难不成,还要我们继续替你卖命?”
阿毛这几天听手下的人说过,说三丁确实没管住自己碰了毒,碰的还是高纯度的海洛因。
吸一口就要人命的那种。
“三哥自己都性命难保了,”邢识分别朝左右看了一眼,“你们还要当他的狗?”
这一番话落,旁边的大彪和何川也面露犹豫之色。
“毛哥,”邢识的枪又往前抵了抵,“你们先走,我和三哥处理一下私事。”
……
省公安厅。
许尚峥笑眯眯的喝了口茶,还顺手给邢识冲了一杯:“行,第一次出任务就丝毫没出差错,你小子戏演得不错啊。”
“……”
邢识没应,脑子里都是刚才“三丁”毒瘾发作的样子:“三哥……真的染了毒?”
许局脸上的笑倏地一收。
三丁,又叫三哥,本名覃三,是公安部派到毒贩当中的卧底。
他在底层摸爬滚打待了西年,才终于混到霍老大手下,有机会接触到一点他们的“业务”。
但他是个薄命人,刚拿到一点点交易的线索,便被那边的人逼着试了毒。
他们说吸了才能表忠心,于是,覃三二话没说就送到嘴边,深深吸了一大口。
他说好不容易走到这个地步,不能让自己这根线就这么断了。
但他低估了毒品的威力。
那帮混蛋给他吸的是高纯度的精炼海洛因,仅仅只碰了一次,他便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。
他连自己的行为都控制不了,更不用说在毒窝继续潜伏下去了。
许局当即下令,不管案子再急,都让线人立刻撤出来。
于是,便有了邢识帮忙演的那场戏。
从地下酒吧出来后,覃三就立刻被送进了戒毒所。
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这一关。
“覃三同志卧底西年,不惜牺牲自己,帮我们揪出了涂凯这整条线,”许尚峥那双布满皱纹的眼微微湿润了下,“……覃三是个英雄。”
“但案子还没结,这还只是冰山一角。”许局叹了口气,“制毒点,幕后黑手,还有背后极其庞大的贩毒网络,目前还都是一团迷雾。”
“案子一天不破,百姓就被毒品多折磨一天,我们欠百姓的债就多一天啊。”
邢识垂眸盯着地面,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他很聪明,很快就猜到了许尚峥对他说这些话的用意。但他沉默几秒,只轻轻问了一句——
“为什么是我?”
许局微微一惊,似乎没料到邢识反应这么快。他推了推眼镜,又换上了招牌式的微笑:“要不你自己先说说?”
“我之前看过卷宗,知道这是个跨省案,毒贩主要集中在边境一带,偶尔才来信川活动。”邢识看了许局一眼,继续说,“我之前在淮塘生活,对那里的人文地势都熟悉,融入起来也更方便。”
许局点点头:“还有吗?”
“这个案子很急,但目前线人全都断了,”邢识声音很淡,“公大的学生虽然没经验,但胜在年轻,反应快,脑子好用,还没正式入职,身上警察的影子也很好去除,起码能让毒贩尽快打消疑虑。”
“而且,就算真失败了你也不亏。”
许局笑了一声:“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。”
“这只是其中的部分原因,”许局看着他,“最主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