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给我剩下这么多年轻劳力。
要是放在现代社会,能留在这鬼地方的,怕是最年轻的都得六十岁!
不过这是真穷啊!
后边那个大小伙子都还漏着腚呢!
郭怀阳小步跑到莫安身前。
“侯爷,东临县一百二十四户,共五百七十人,除了几个腿脚确实不便的,都在这了。”
莫安点了点头,直接朝着人群说道。
“乡亲们,吾乃大梁冠军侯,从今日起,这东临县就是本侯的封地了!”
话音刚落,一群百姓纷纷跪倒在地。
“草民参见侯爷!”
见此,莫安连忙喊道。
“诸位乡亲,快快请起!”
“本侯立个规矩,今后,只要没有为非作歹,见到本侯都不用行跪拜之礼!”
五百多人茫然地抬头,一个老人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侯爷,行礼也要收税了吗?”
老人的问题让莫安整个脑子瞬间就宕机了。
这是什么问题?
我耳朵出问题了?
谁来给我翻译翻译,什么叫他妈的行礼都他妈的要收税了?
老人见莫安久久不曾回话,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,又想起莫安才说了不能下跪,刚刚弯下的膝盖再次伸直。
最后朝着莫安拱手作揖。
“侯爷,小老儿家刚刚交了花甲税,实在是交不出来了啊!”
“求求侯爷,能否宽限些时日?”
老人的话让莫安回过魂来,但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新的问题。
花甲税又是什么东西?
是我理解的那个花甲吗?
这深山老林的,还能有花甲?
一头雾水的莫安上前扶住老人,轻声说道。
“老人家,不收税的!”
“就是我这人吧,不喜欢被人跪拜,以后只要乡亲们安分守己,都不用对我行跪拜之礼。”
听到莫安亲口解释,众乡亲顿时放下心来,两个胆大的小孩钻到前排,望着莫安那高大的身形张大了嘴。
“(⊙o⊙)哇!好高啊!”
“好壮啊!比我阿耶还壮!”
莫安蹲下身来,摸着几个小孩的头问道。
“娃娃,你多吃些,以后也能壮得像个牛犊子一样!”
谁知道,那小孩连忙摇头。
“不行的,我吃多些,弟弟妹妹就没吃的了!”
“而且吃多了就要拉屎!”
“拉屎是要交肥田税的!”
就在这时,一个身材瘦小却皮肤黝黑的女人挤了过来,一把将两个小孩揽在怀中。
随后连连朝着莫安弯腰赔罪。
“侯爷恕罪!侯爷恕罪!”
“娃娃不懂事,瞎说的!”
“年前的税款很快就能凑齐了,过几天就交到县衙来。”
莫安刚想安慰几句,谁知刚一抬手,那女子就连连后退,若不是身后有人,怕是就要摔倒在地。
这时莫安才发现,这女子的衣服十分奇怪。
材质非布非麻,腰带只是一根烂草绳,领口处,已经被磨出血了。
再看其他人,大多都是这般打扮,只有零零散散几人是穿的布衣。
莫安起身退后一步,朝着女子安抚道。
“姑娘不用害怕,本侯并无恶意。”
“倒是想问问,这肥田税、花甲税是个什么说法?”
“还有,你们身上穿的衣服,有些奇怪,是何材质?”
这时,刚刚那名老人开口道。
“回侯爷话。”
“这肥田税,就是说,要是俺们把屎拉到陛下的田里,就得交税!”
“花甲税,是县令大人说,年满花甲的老人,都是占了大梁的国运,所以也要交税。”
“这衣裳是用树皮编的,结实着嘞!”
“县令大人说,一户人家只能有一套布衣,要是有多的,就要交成衣税,所以我们大多都是穿树皮衣裳嘞。”
莫安听得一愣一愣的,心里直呼好家伙。
这县令真他妈是个天才啊!
此时莫安心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,直接喊道。
“郭怀阳!”
“滚过来!”
感受着纯粹的杀气,郭怀阳挪着步子来到莫安身旁,双手掐得青紫,浑身颤栗。
莫安伸出大手,一把抓住郭怀阳的后脖子,轻声问道。
“来,你给老子解释解释,这些税是几个意思?”
郭怀阳闻言,整个人身子一软,直接就瘫坐在地,扯着嗓子就开始嚎。
“侯爷饶命啊!”
“小人也不知道那些税是从哪来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