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的日子,去寻个山清水秀之地,做个贵夫人也使得。
奈何!
段不言,死了。
如今活着的,好似是段家人,但段六清楚知晓,她早不是段不言了。
一身本事,看似出自于他。
但他清楚知晓,自己与段不问,不曾教过段不言半分功夫,段不言也不喜!
老郡王更无此意!
段六坐在烛火之下,满目悲恸,首到半夜,房门被人敲开,“六伯,原来您真的没睡着。”
“石头,这夜半三更,怎地不歇息?”
来人,是睿王跟前的一等侍卫,孟石头。
“六伯,殿下半夜醒来,瞧着您烛火未灭,差属下来看,果不其然,您也没睡着。”
何止没睡?
衣物都不曾褪下,晚间离开殿下时,穿得那身衣物,而今还是。
“你们服侍殿下歇下吧,我一会儿就睡。”
“殿下说,如若六伯也睡不着,不如到他屋中坐会儿。”一听孟石头这么说来,段六看向殿下所居之处,虽说迷雾重重,可那萤火般的烛光,还是微微传了过来。
“也罢。”
段六出门,跟着孟石头来到刘戈跟前。
“石头,你去睡吧,我与六伯说说话。”待孟石头取来炭火,又要烧水时,被刘戈拦住。
“是,殿下!”
待孟石头退下,屋内唯有烛火与炭火, 烧得噼里啪啦。
主仆二人,一时陷入沉寂。
好一会儿,刘戈才幽幽说道,“六伯,不言……,对我敌意很大。”
巧了!
段六垂眸,“对属下……亦是如此。”
“六伯,未曾见到不言时,我这心里着实挂念,可真正见着,她拒我千里之外,我又觉得心头难受得很。”
刘戈轻叹,面上没有白日里应酬众人的儒雅、沉稳。
一双眼眸里,此刻全是难以言说的无奈。
段六抬头,就看到这般的睿王,他长叹一声,“殿下,慢慢来吧,不言去岁过得不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