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行路,他长身长腿,一步迈开,段不言需两步才能追到,“凤三,你等等我。”
“我从前与睿王打交道不多,不言,倒是你,自小与他亲近,如何看他?”
段不言微微一怔,“我父兄之死,一团迷雾。”
“不言——”
“我不信他,凤三,你问我多少次,我也是这般回答,在我快死在你的后宅之时,身旁除了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外,无人在意。”
“不言,我己同你赔罪多次。”
“凤三,我并非翻旧账,只是同你说来,那时你任由小妾拿捏我,他们何尝不是袖手旁观,任由我被你处置……”
“不言,岳丈与舅兄之事,并非一两桩要命的官司引来,说得大了去,是朝堂党争,可往细处说来,郡王府并非那般的无辜。你莫要怪故人对你无情,兴许是他们自顾不暇。”
“哼!”
段不言搓了搓冰冷的双手,仰头看天。
天际灰蒙蒙不说,手指宽的雪花一团团的砸了下来,纵使是段不言,也不得不闭上眼。
雪花之力,如此绵软,轻如羽毛。
可也是瞳眸不能承受之重啊——
“我活着,尚且好讲,如若死了?一堆人去哭坟啊!”何况,睿王还带着这样隐晦的心思,段六知晓不?
定然知晓!
欲要入营帐之前,段不言一把拽住凤且,“三郎,而今我只有你了。”
凤且微愣,看着段不言说出这句不轻不重的话语,“六伯与睿王,不会弃你于不顾。”
“凤三,我只有你了。”
眼见段不言重复这句话,她眼眸清澈,一夜未眠,这会儿多了点血丝,但丝毫不影响犹如星辰璀璨。
凤且是吃不准段不言这话语的真假。
可也抵抗不了犹如小鹿般无辜的眼神,眼见她一首盯着自己,欲要个答案,最终还是心软了点点,“我也只有你一个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