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汉正费力地摁着一匹挣扎的马,闻言猛地抬起头。
他生得魁梧,一脸横肉,眼神凶狠地上下打量着陆弃娘。
大概看到陆弃娘是一个妇人,带着个小姑娘和半大小子,他眼神轻蔑起来。
他嗤笑一声,粗声粗气地吼道:“哪里来的多事婆娘?老子们的马好得很!滚远点!别在这儿碍手碍脚!再啰嗦,小心老子不客气!”
旁边几个汉子也停下动作,眼神不善地围拢过来,带着明显的敌意和驱赶的意思。
陆弃娘被他吼得一怔,但并未退缩,反而更觉蹊跷。
谁家这么贵重的马生病了不着急啊!
别人提醒,就是真的没病,也会检查一下。
更何况,这些马病得已经这么明显了。
她压下心头的火气,依旧诚恳地说:“大哥,我没有恶意。只是这河关系着城里不少人的饮水用水……”
“滚!”那大汉不耐烦地打断她,甚至往前逼近一步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陆弃娘脸上,“老子说没事就没事!再废话,信不信把你丢河里喂鱼?快滚!”
眼见对方油盐不进,态度恶劣至极,陆弃娘知道再说无益。
她拉住还想理论的胡睿,对他和三丫摇摇头,低声道:“算了,我们先回去,看紧咱们的马,离远点。”
她心中那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。
三人转身往回走。
陆弃娘一步三回头,看着那些病恹恹的马匹和粗暴洗刷的人群,总觉得那场景透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“呸!什么玩意儿,狗咬吕洞宾!”胡睿像极了胡神医的暴脾气,边走边骂,“好心当成驴肝肺。”
三丫却一直没有做声。
三人回去之后,她才压低声音道:“娘,胡睿,这事情不对。他们好像——是胡人。”
“什么?胡人?”
电光石火间,陆弃娘想明白了什么。
“难道是胡人故意带着病马混进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