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期一天一天临近,这三天,为避免打草惊蛇,无论是皇宫还是缉妖司皆按兵不动,唯有负责筹办婚宴的礼部与户部,在明面上格外忙碌些。′j′i¢n\r?u~t-a,.~c′o.m¢
至于其他种种,皆如暗流涌动,潜藏于水面之下。
萧况麾下的人马,南客一方的人手,连同男女主角等人,无不为婚宴当日的行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。
几方联手,必然要将逍遥王一网打尽。
而白苓这三天,只需安心扮演好一个“花瓶宠妃”,为萧况表面上的好色昏聩打掩护,以降低逍遥王的戒心。
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,只是那林惊鹤,这只不知打通了哪路诡异“任督二脉”的老狐狸,这些天总爱趁着夜深人静潜入凤藻宫,堂而皇之地爬上她的床榻。
他倒也并未真的逾矩,顶多是亲昵地吻吻她,随后便这般搂着她睡一整夜至天明,待东方微亮前才悄然离去。
只是他口中总爱吐出些浑言浪语,什么“偷情”、“奸情”,还有“若被陛下发觉,他会不会被凌迟处死”之类的荒唐话,每每将白苓逗得面红耳赤、语塞词穷才肯罢休。
还有他爬床的理由也荒诞不经,说什么怕她一个人睡会什么孤单、害怕、寂寞冷,特地来暖床伺候。
白苓对此事又气又笑,却又无可奈何。
且不说这守卫森严的九重宫阙根本拦不住他,单说每次他都是这般神出鬼没地潜入,白苓也唯恐闹出太大动静引人注目,只得强自忍耐。
好在这厮身上的味道对她来说就是安睡香,倒也不至于扰她清梦。
加之他每次都会谨慎地施法设下屏障,萧况那边似乎……
一无所知?
反正第二天和萧况相处时,白苓没有看出任何异样。
他还是那样的病弱秀美、绿茶芳香西溢,不遗余力地展示自己如春水一般的温柔体贴,和冠绝六宫的偏爱。.d~1\k!a*n¨s-h-u¢.¨c′o?m/
实在是一位异常优秀的“契约夫君”,优秀到令白苓这个自诩演技精湛的花妖都自惭形秽,心底竟莫名滋生出几分……
难以言喻的愧疚。
因着这份微妙的愧疚,白苓在白日里扮演宠妃时便愈发卖力。
但凡有宫人在场,她必定做足一个贴心乖巧、深沐圣恩的宠妃姿态。
“陛下,来,尝尝这个。”
白苓执起公筷,姿态自然地往萧况碗碟中布了几样菜肴,语声温柔地叮嘱:“吃慢些。”
“多谢爱妃。”萧况从善如流,也拿起公筷往她的碗里夹了几筷子,“孤觉得这虾仁水晶饺不错,爱妃也尝尝。”
“好。”白苓眉眼弯弯,俨然一副沉浸在帝王恩宠中的幸福模样。
终于等宫人们离开了,两人才如释重负,同时敛去了脸上那浮于表面的温存。
“陛下的人手可准备妥当?”
白苓一边揉着笑僵的腮帮子,一边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对面。
“自然。”萧况慢条斯理地用着膳,动作优雅,“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阿苓当知这‘东风’所指为何。”
“放心。”白苓冲他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笃定。
“南客那边我也确认过了。这些时日他与逍遥王来往甚密,那老贼己深信南客对你恨之入骨,他们封禅祭祀时谋反的谋划,都己定下七七八八了。”
闻言,萧况唇角轻扬,放下银箸,取过锦帕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嘴角。
“是啊。”他语带戏谑,抬眸望来,幽邃的眸底却藏着意味深长的光,“毕竟,夺妻之仇,不共戴天。”
白苓顿时露出一个无语凝噎的表情:“陛下何时也爱开这等玩笑了?”
萧况声音淡淡,辨不出情绪:“孤并非说笑,而是实情,否则阿苓也不会为……成为孤的宸妃。&??零£点\看?\?书+ 21更±新?±最??快~^?”
“此事以后莫要再提了。”
白苓指尖轻揉着微微发痛的额角,语气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然。
“我对南客,唯有好友之谊。至于他……想来如今也己渐渐放下。我们彼此承诺过,往后仍是最好的朋友。”
萧况不置可否,只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。
南客放下对她的情意?
简首是无稽之谈。
至少在他眼中,那幽蓝如深海寒冰的桃花眸里,非但未见消减,反而一日日堆积着更为晦暗浓稠的情愫,几乎要破瞳而出。
也只有她,这般天真,才会被那三言两语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