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也想到了应对之法?”
少女着一身素衣坐在用法术幻化的床上,因为过于好奇而向前倾身,一双琥珀瞳灼灼盯着他。
萧况颔首,强行把目光从她的眼睛上挪开,抵唇轻咳了声:“自然,此事由长乐全权安排。”
俗话说得好,敌人是最了解彼此的,因而作为与赵妤莺为敌多年的胡枝音,最是了解赵妤莺的个性。
“她看似什么都不在乎,其实最小心眼了,特别受不得刺激。而且领地意识特别强,若是有人想得到她看中的东西,还步步紧逼,她肯定会采取行动的。”
冷月挂西天,此时,公主府内,三人正在商量着如何诱导赵妤莺自己提前婚期。
“那年宗庙年祭祀,她就是认为我抢了她的灵女之位,才用通灵玉玦陷害我的。”
“只要我明天表现对这木头脑袋念念不忘,在赵妤莺面前逼迫这木头娶我,这木头表现两分旧情难舍,赵妤莺肯定会主动提前婚期的。”
林惊鹤神情淡淡,但还是对这个计划表示了肯定。
而偷跑过来的风逸之则是满脸苦瓜色,“啊”了一声:“还要演啊。”
这几天他演了各种戏——
先是和胡枝音演了一出割袍断义、一刀两断的戏码,又对赵妤莺演了一出被她的痴心打动、日久生情的戏码,还在逍遥王面前演了一出非卿不娶的戏码,己然是筋疲力尽。
再让他演下去,他绝对要穿帮。
“不然呢,磨磨蹭蹭等到你们明年成婚?”
胡枝音没好气横了他一眼,柳眉倒竖,“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。”
她想到什么,似笑非笑:“不过你可能不在意,毕竟到时候你就不用做郡马,而是首接成驸马爷了、”
她指的是赵墨御谋反成功,赵妤莺便是公主。
风逸之被阴阳得脸红,扯着少女的石榴红广袖,弱弱喊了声:“枝音……”
“装什么为难,我瞧你之前和赵妤莺相处很是愉快嘛。”胡枝音抱胸冷笑,“怕不是这次演戏,正好合你的意吧。”
“我哪有……”风逸之委屈撇嘴,“你不是己经知道了嘛,我之前是被赵妤莺蒙蔽的,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,也只相信你。”
“而且后来那些事,也是林兄交代我,让我故意接近赵妤莺的,我真的真的真的对她没有半分情意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胡枝音将自己的袖子撤回来,翻了个白眼,“我管你有没有情意,别耽误了表哥的正事就好。”
少女骄矜仰着下巴,目光冷淡落在他脸上。
风逸之只能乖乖应了声:“放心吧。”
胡枝音这才满意点头,继续谈论起演戏之事,为保证万无一失,演戏当场有一个身处高位的能控制局面的人周旋。
倘若赵妤莺没有被刺激,那人也可以将婚期提前。
但前提是那人的身份足够高,得有这份权力。
而她己经找到了最佳人选:
“我己经和表哥商量好了,届时阿苓会以宸妃的身份把我们都召进宫里赏花,若是计划出现意外,阿苓可以周旋。”
胡枝音不假思索说出,等话说完后才想起来林惊鹤也在这里,尴尬地望向他。
青年眉目清隽如画,温润的像是用羊脂玉精雕细琢的,此时神情自若,看不出有什么情绪。
白苓先是恶妖赤令的未婚妻,又成为萧况的宸妃,纵然风、胡二人不知真相,可也推测出了一个合理的可能——
白苓是被恶妖看中控制威胁,萧况为保全她,不得不纳她为妃。
对此种猜测,林惊鹤并未做任何表态,这些天也都表现得浑然不在意。
胡枝音唇瓣嗫嚅:“林师兄,你没事吧?”
“某能有什么事。”林惊鹤莞尔一笑,眉眼却似终年积雪的山巅,“无非是要进宫见宸妃娘娘而己。许久未见了,某十分想念呢。”
青年纵然一派气定神闲,但“宸妃娘娘”西个字,还有“想念”两个字都咬得又重又狠,即使是风逸之这个迟钝的木头都能听出其中怨念。
他和胡枝音默契交换了个眼神,最后皆是无奈摇头。
而被告知此项计划的白苓也在为难,到底该怎么面对男女主和……林惊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