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每说一句话都带着命令的味道,我只能强忍着不快。真君至今杳无音信,这个女人一言不合就要杀人,我现在还真不敢造次。
新的通道比先前宽敞许多,石壁上隐约可见一些古怪的壁画。昏黄的手电光扫过,那些画面诡异得令人不寒而栗。
画中有小鬼执剪,有瘦人受刑,最诡异的是,他们都没了舌头。血淋淋的场景栩栩如生,仿佛随时会从墙上跳出来。
“副寨主,这画的什么邪门玩意儿啊?”长短腿缩了缩脖子,声音都在发抖,“看得我脊背发凉。”
我认出这是拔舌地狱的刑罚图,但懒得跟他解释。倒是陶泰海若有所思地盯着壁画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奇怪的是,明明已经离开了血池,空气中的血腥味不减反增。那股腥味越来越浓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腐烂。
“血腥味越来越重了。”陶泰海皱着眉头说,“这地方不太对劲。”
通道蜿蜒向前,像是永远没有尽头。我们走了足有一个多小时,四周的景象依旧如出一辙。六儿终于醒了过来,但脚步虚浮,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前行。
“副寨主!”长短腿突然喊道,声音里带着惊慌,“不对劲啊!你看这些壁画,跟刚才经过的一模一样!”
我让他停下来,在墙上刻了个记号,然后继续往前走。果然,半小时后我们又看到了那个记号。
“钱大,这这是撞邪了不成?”陶泰海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黑娘冷笑一声,“别胡说八道,这里没有什么鬼怪作祟。”
我们索性停下来商议对策。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,一个问题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。
“既然我们一直在原地转圈,为什么闻不到一点硫磺味?”
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按理说,之前那么浓的硫磺味,就算过去了这么久,也该有一点残留才对。
“会不会是我们其实根本就没有往前走?”六儿虚弱地说。
我提议分头探路,一队向前,一队向后。结果半小时后,两队人马在记号处重逢了。
这哪是什么直通道,分明是个封闭的圆环!
黑暗的通道里,几个人面面相觑,表情恍惚。微弱的光线下,他们的脸庞显得格外惨白,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不断滚落。
长短腿声音发颤,喉结不住滚动:“副寨主,这这怎么回事?我们怎么又见面了?”
他的手电筒光柱在地面上来回扫动,照亮了地上新鲜的脚印。那是刚才大伙行走时留下的痕迹,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摆在眼前——我们转了一圈,又回到了原点。
我靠在粗糙的墙壁上,仔细观察着四周。墙面上的每一道裂纹、每一处凸起都在诉说着一个令人不安的真相:“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圆环。”
这句话像一块巨石,重重砸在众人心头。寂静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,只有远处滴水的声音在回响。
陶泰海脸色铁青,声音颤抖:“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会发生?!我们明明是从上面的洞口钻进来的,怎么可能进到一个圆环里?”
长短腿摸着下巴,眼中闪过一丝恐惧:“难道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?”
我注意到黑娘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。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面容此刻竟有了一丝裂痕,那双清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“黑老大,”我试探着问道,“你确定这里真的没有精怪作祟?”
话音未落,一道寒光闪过。黑娘手中的匕首已经抵在了我的喉咙上,刀刃泛着幽幽的冷光:“我说过多少次了,这里绝对没有精怪!再质疑我的判断,就别怪我不客气!”
锋利的刀尖轻轻颤动,但我已经感受不到恐惧了。被困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,或许比直接死在刀下更令人绝望。
“钱大,”陶泰海急切地说道,“你见多识广,一定有办法带我们出去吧?”
其他人也纷纷将期待的目光投向我。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,没有人愿意被困在这种阴森可怖的地方等死。
韩老板突然暴跳如雷,一拳砸在墙上:“放他妈的屁!这绝对是在耍我们!我们明明是从外面进来的,这地方怎么可能是个该死的闭环?难道这通道还会自己动不成?”
他这句带着怒气的质问,却让我脑中灵光一闪。是啊,或许变化的不是我们,而是这个通道本身!
钱音敏察觉到了什么,眼睛一亮:“你的意思是,入口在移动?”
我摇了摇头,那样太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