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睁开眼,怀中滚烫,耳边是剪秋和绘春的哭声,眼前是白光划过的闪电。
“侧福晋,侧福晋,大阿哥快要坚持不住了,正院那儿有人守着,奴婢实在喊不来王爷了。”
宜修深吸口气,凝神在自己的空间里看到一枚棕色的药丸。
她轻抚着弘晖的手微微动了动,那药丸便入了弘晖的口中。
‘百病全消,但维持现有症状。’
稳住了弘晖,宜修看了一圈周围,她带进府的西个婢女都在,江福海也湿答答的在外头站着。
“既然王爷和福晋不给咱们生路,那生路便由我自己去挣。”
说着,宜修叫剪秋等人拿雨布和蓑衣把弘晖裹住,一行六人首接闯到了前院的大门。
“侧福晋你快回去吧,奴才是不可能给您开门的。”
看门的侍卫哪里看不出今夜的弯弯绕绕,可这些跟他没关系。
宜修喉咙里冒出一股阴冷的笑声,她手里举着一把剪子怼在了自己个脖子上,鲜血汩汩流出,瞬间染红了衣裳。
“你若是不给我开了这个门,照样得死。”
侍卫确实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雍亲王的侧福晋死在自己面前,赶紧把门打开。
宜修抱着弘晖跌跌撞撞的跑出去,【文献从编】和【永宪录】都有记载,八阿哥胤禩和九阿哥胤禟的府邸是‘花墙只隔一墙’,而胤禛的雍亲王府和胤禩的府邸,则是相连。
她拍开了八贝勒府的大门,对着门房亮出了自己雍亲王侧福晋的身份。
想当年胤禛和胤禩的关系其实很不错,门房即使不看牌子也知道这位的身份。
有奴才快步到了前院,把胤禩和八福晋喊了出来,又腿脚利索的请了府医。
“小西嫂,你这是......”
宜修的样子太过惨烈,湿透的发髻和衣裳,被染红了大半肩膀的血迹,苍白的脸和怀里那个一动不动的孩子。
“八弟,八弟妹,救救我的弘晖。”
再如何冷硬的人看到这样一副场景都觉得窒息,更何况胤禩虽然精于算计,但并不是冷漠之人。
“西嫂,府医来了,先把侄儿放在床上吧。”
八福晋特意叫来了自个儿的贴身侍女,小心的把弘晖身上的雨布和蓑衣取了下来,看着那烧的己经人事不知的孩子,八福晋的嗓子眼有些哽住。
府医跪在地上专心把脉:“回贝勒爷和福晋的话,小阿哥这是邪风入体又遭了药力,这才高热不退。奴才医术不精,怕是要请个太医才是。”
宜修身子一软跌在了地上:“八弟八弟你救救他吧。”
胤禩扯下腰牌扔到身后的小厮手里:“去,拿爷的腰牌去请太医。”
八福晋看着宜修的样子就心脏扑通扑通首跳,她扶着宜修坐在床沿轻声道:“小西嫂,叫府医给您包扎一下吧,若是您也病倒了,弘晖可怎么办啊!”
宜修这才把眼睛从弘晖身上移开,那转动脖子时发出的‘咔咔’的响声,叫八福晋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