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料峭冷意。
宋醒河一如既往地起了个大早,先在院内练剑。待到同门悉数出门,才快速梳洗,束好头冠,步步生风地朝群英会开幕场地走去。
“醒河,脸色这样不好,是昨夜做噩梦了?”
同行的人笑着调侃道。
“……不是。”宋醒河冷着脸,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,“一切如常。”
“哦——快看,那是张有仪吧!你在须臾学宫时的同寝,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?哇……梧桐山庄今年来的修士也太多了,领头人好面生,似乎并不是战首,听说是他的义子?”
宋醒河道:“我和他关系又不好,打什么招呼。他说不定,压根不想见到我呢。”
“但是,他和林入画在往这边走诶?”
宋醒河:“……”
“许久不见,诸位。”张有仪微微颔首,和颜悦色道,“这次群英会,还请多多指教。”
林入画盯着宋醒河紧蹙的眉头,忍不住揶揄道:“这么久没见,你怎么还是一副阴沉的死人脸呀,宋三。”
张有仪:“林入画。”
“干嘛!我就是看他不爽嘛!他害得小玉姐在囿州过得那样惨,我骂两句还不行了?”
宋醒河呼吸一窒,怒目圆睁。
林入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,语气愈发强硬:“小心眼的自私鬼,无能狂怒的蠢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不远处的骚动打断了。
“是宋仙督!这次群英会,宋仙督真的来了!”熙熙攘攘的人群里,有人高呼。
“不去和姐姐打招呼吗?”张有仪淡淡道,“你们应该很久没见面了,醒河。”
“不用你提醒。”
宋醒河冷哼一声,转身欲走。没踏出去两步,又倏忽停下,闷声道:
“她现在在哪儿?”
“这和你没关系,宋三公子。”张有仪笑眯眯地回答,“无可奉告。不过,有一件事倒是可以告诉你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“姐姐她,己经有了亲生骨肉。虽然屡遭波折,现如今,也己过上平和安宁的日子。”
张幼仪眼看宋醒河被他的话刺痛,几乎怒不可遏,笑得愈发温柔和善了:
“所以,别再打扰她,罪魁祸首。”
宋醒河一甩衣袖,愤懑出走。林入画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,然后轻轻踹了张有仪一脚,抱怨道:
“你说话也太文雅了,就不能骂得再脏一点吗?”
“做人留一线嘛,面子上总得过得去。”
张有仪站稳,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剑鞘,漫不经心道:“想不想来点刺激的?”
“什么什么?”
“给高傲的贵公子一点凡间的苦头吃吃呀。”张有仪笑着转向高台,“别忘了,进秘境前,得签生死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