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进去,轻轻圈住陆蘅另一侧的手腕。
这人的手臂精瘦有力,腕骨却是珠圆玉润的,皮肤也很细腻,摸起来像是上好的丝绸。
“我知道刺杀的事,惹得您身心俱疲。但现在这儿可安全了,外头的玉兰花也开得漂亮,如此良辰美景,岂可轻易辜负?”
陆蘅无奈地瞥了她一眼,却没有挣开,任由她牵着。
“我不是因为被刺,才觉得愁苦。当时,我隔着面纱,一瞬便看清了燕赵雪的脸,立刻意识到她是为了温娴而来……所以才没躲开。这一剑,是我欠她的,陆氏欠温娴的。”
“我不该未调查清楚原委,便草率地答应族老们同意联姻。”
“而温娴虽然从小体弱多病,但未过几年便草草去世,恐怕更多是因为陆氏照顾不周,我也需对此负责。”
他不知道温娴和家中之人的交易,更不知道为了救昏迷的燕赵雪,温娴甚至动用了温氏的秘笈“死契”。
想要换一个人活命,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?
……不言而喻。
李韫玉问:“疼不疼?”
陆蘅垂眸道:“习惯了。”
“比起燕赵雪刺杀我,更让我忧虑的,是为什么燕赵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阻碍地刺杀我。与其怀疑陆氏的戒备松散懈怠,倒不如怀疑,她的到来本就是某人刻意为之的结果。”
陆蘅的体温降下来了些,方才冷着脸落泪的脆弱状态,也渐渐消弭。
他似乎快要恢复往日里冷淡肃正的模样了。
“她的身法不过尔尔,灵巧有余,气力不足,不是一个合格的暗杀者。”
“而她倏忽拔出的剑刃,在命中我之前,就己经被随侍发现了异样。但他们还未来得及出手,便被第三人飞石按下了。”
李韫玉猜测道:“这个第三人,会不会是那日我在假山石附近碰见的……”
陆蘅点点头,“我们第二日戒严时抓起住的那两人,不过是障眼法罢了。”
“能随意安排女刺客进入歌舞的乐伎中,确认能够为她兜底的高手以假身份蛰伏在筵席中,避开文牒盘查,还知晓你每时每刻的动向,好寻找机会发号施令……”
李韫玉的神色僵住了。
陆蘅轻声道:“如何?你猜到的幕后黑手,同我的答案是一致的么?”
还能有谁,殷夫人嘛!
“可是——”
李韫玉拖长尾音,她实在有些震惊,“你若是死了,陆筠不也得跟着……”
他们的金丹是同一颗对半分的啊!
陆蘅要是死了,金丹消融,陆筠就算不死,也不可能再做修士了!
“难道…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