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的魔观阵,有相似之处?”
“灭门案的罪魁祸首,最后查明是合欢宗于十年前逐出门外的前首座,冷月嫦。”
陆听雪顿了顿,又道:“我记得她,疯疯癫癫地到处搞事,用毕生心血去供奉什么‘震鳞神女’……没听过的仙名。”
“这哪儿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仙呀!”副手压低声音,“不过是凡间杜撰出来的、号称能实现俗世诸欲的邪仙罢了,连供奉祂的寺庙都没有,地仙都算不上。”
“那次的阵法……”陆听雪回想细节,“的确,虽然大体不同,但设阵的思路和细节很是相似。”
副手抬头,擦去额角沁出的汗水,讷讷道:
“必须得尽早破阵。我们无法确定,那节指骨在魔观阵的辅助下,会不会将落下去的三位当作养分,吞吃殆尽……”
可它设阵诡异,阵眼难寻,又谢绝暴力拆解。
“难不成,只能一个幻境一个幻境地慢慢破下去,首到魔观阵失活?”
“我有法子,但需短时的演算。”陆听雪褪去外衫,盘腿坐下,闭目凝神,“在我睁眼之前,继续破幻。”
“遵命!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“咳咳!咳咳!”
李韫玉踩在薄薄的污水中,扶着石壁干呕,把不小心呛进气管的紫水,吐了个干干净净。
果然如她之前所料,水位之所以不紧贴井口,是因为潭底有排水的窟窿。
只是没料到,这窟窿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,足够两个成年人手拉着手穿过……
一池半深不深的潭水,没在一夜之间全部漏完,并不是奇迹,而是因为——
那一节指骨催化出的虾兵蟹将,就等着他们松懈的一瞬,好借水为臂,将他们拖下水分食呢!
只是,很遗憾。
它们低估了帝曦承对幽闭空间的恐惧。也低估了这份灼热的心绪,足以将他催化成何等狂躁暴戾的兵器。
她恹恹地回过身,望向浑身沾满蓝血,木然伫立在满地碎肢残骸中的青年。
剑光如冰,狩猎邪魔。
他失神地大口喘息着,身躯绷得僵硬,像极了陷入应激状态的狸奴。
“你还好吗,帝公子?”
李韫玉探头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这样的光景……
恐惧与杀性恐怕己经彻底占据了帝曦承的心。那条沾水的柔软腰带之于他,恐怕派不上任何安抚的作用了。
“我……”他抬手捂住眼睛,声音止不住地颤抖,“没事。”
下一秒,细碎的声响从他背后鬼鬼祟祟地传来。
李韫玉立刻捡起地上的剑,警惕地循声指去,还以为是方才的屠杀不够仔细,有漏网之鱼。
然而,当她慢慢绕到侧旁时,却发觉,那声音并不是垂死挣扎的妖邪发出的。
而是——
“不要看。”帝曦承近乎呜咽地祈求,“不要……看我。”
细细密密的花藤从他背脊白皙的皮肤下破出,如同群蛇一般顺着流畅的肌理蜿蜒盘踞。
鲜红到近乎火烧的仙子铃蜷曲着上攀,虫蛹似的花苞轻巧地抖动了几下,怒然绽放。
妖冶,妩媚,绚烂夺目。
“求求你了……闭眼。”